徐思贤安抚桑婉淑:“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桑婉淑咬唇:“真的不会出事吗?可是思贤……这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我们身边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像‘叶音’这么大的变数。”
徐思贤皱了皱眉:“这个叶音的确难对付,不过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好。”
桑婉淑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此时被徐思贤安排在医院的小弟赶来,小声告诉徐思贤一个消息。
徐思贤一听,顿时大大松了口气。
等小弟走后,徐思贤扯出一抹略带阴戾的笑容:“好消息,姓高的同事已经开始筹划着为姓高的布置灵堂了!这一次,他是死定了。”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桑婉淑听见这个消息,总算是把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徐思贤阴狠冷笑:“能死得让你安心,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桑婉淑媚笑一声:“这种垃圾,死了也是活该!”
二人相视一笑,笑容里都带着几分刻薄凉意。
医院。
叶茵沉默地坐在病床旁边,听着高记者吃力地说完了自己的过往。
其实高记者的故事并不复杂,只是心酸。
起初他也会畏惧苏翰钰的
权势,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一门心思想要戳破苏翰钰那张虚伪的上流社会画皮。
十几年前,高记者有妻子也有女儿。
他的妻子长相美丽,性格却和高记者一样,骨子里宁折不弯。
有一天回家路上,高太太巧遇苏翰钰,二人擦肩而过,苏翰钰一眼便看中了她。
于是,苏翰钰便开始对高太太死缠烂打。
高太太和高记者之间感情不错,怎么可能答应苏翰钰的要求,她起初只是委婉拒绝,后来便渐渐言辞犀利、态度也不客气了起来。
苏翰钰从来都以天之骄子自居,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起初他觉得高太太的抗拒是情丨趣,也是乐趣。
然而后来渐渐的,他便暴躁了起来,不顾一切也要得到高太太。
于是最终,苏翰钰将高太太逼到了天台上。
那天,高太太从天台上纵身一跃,鲜血染红了申城的广场。
叶茵听得紧紧皱起了眉毛。
她原本以为苏翰钰只是做事狠毒、不肯拿普通人当人看待,现在看来他的恶毒之处远远不止如此。
高记者说着说着深呼吸了下,眼睛泛泪。
“从我老婆死去那天开始,我人生
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老婆报仇……所以,我一定要让苏翰钰身败名裂。”
“叶医生,你可能不明白我的怨恨有多强烈,为了让苏翰钰身败名裂,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付出生命作为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高记者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他脉搏里的鲜血从输液管里倒灌进去,塑胶管子瞬间就红了一截。
叶茵微微抿唇,表情有些复杂:“事情恐怕还没到这一步,你……倒也不必做出这么坏的准备。”
高记者苦笑了下:“可是叶医生,这个城市敢于和苏翰钰直接作对的人又有几个?我又能和谁合作?”
叶茵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怎么样?”
“……”
高记者一愣。
叶茵表情平静地看着高记者。
高记者呆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可是叶医生,你还年轻……”
叶茵淡淡笑了笑:“仇恨只有轻重,不分年老和年轻。”
高记者沉默半晌,默默消化着这句话。
良久良久,他终于一咬牙一点头:“好,那就按叶医生的意思做!只要你有想法,只要你能帮我让苏翰钰付出代价,我做什么都愿意。”
叶茵点
头:“行。”
只要有高记者这句话,她也就放心了。
一番交谈后,叶茵从高记者的病房离开。
刚一走出病房,她就愣了下。
高记者的同事举着一束白菊丨花走过来,眼眶泛红,明显强忍泪水。
叶茵瞬间就看懵了:“……你这是?”
“文远不是去世了吗?”同事走过来,“文远生前太命苦了,我要给文远一个体面的葬礼才行。”
叶茵,“……”
她有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体面下葬倒是不至于,要不,你先回去吧?”
“但文远已经死了!”同事执意,“叶医生,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也为文远出了不少力,既然如此您就更应该给他一个体面的身后事。”
叶茵踌躇片刻。
她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告诉这个同事,高文远其实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