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实在太无趣，男人中途离开宴会厅，并且挥退了身边的手下。

地面瓷砖上的血迹还未完全清理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而男人也只是视若无睹地踏过去，径直沿着侧梯上楼。

五楼的管事见到他，恭敬地道：“阁下，防卫部长送了礼物过来，说是精心准备的投诚礼物。”

“嗯。”

“那么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男人冷淡地迈进那扇刻有繁复金纹的大门，边走边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正要取下面具时，忽的一顿。

细微压抑的喘息声传入他的耳中，随着停顿的这几秒，那声音似被裹了蜜糖似的越听越甜腻暧昧。

从床的那边传来的。

男人缓缓抽出腰间的手枪，黑色长靴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半点声音，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循着声音走去。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男人走近床前，单手掀开宫廷风大床边缘垂下来的帷幔，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枪快准狠地抵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

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床上的身影，勾勒出一张香汗涔涔，痛苦难耐的精致小脸。

她身上只穿着件薄纱睡裙，丝带绕过她的脖颈和香肩松松

垮垮地系在胸前，打了个轻巧的蝴蝶结。

仿佛一件待拆的礼物。

还是件极其诱人，散发着蛋糕般馥郁香气的礼物。

男人晃了下神，漆黑瞳仁中的杀意在一刹那间迅速收敛，同时手中的枪也被丢到了一旁，转而抱起床上意识不清的女人。

“唔……”姜岁嘤咛出声，身体里好似有岩浆不断流淌，烫得她头脑发昏，理智出走，本能地去寻找能疏解难受的东西。

一接触到男人冰凉的手掌，她便难以忍受地贴了上去，下意识抱住他的傲脖子，难受地直嘟囔：“言言，言言……”

“我在这里。”谈斯言抱紧怀里不断磨蹭，情况看起来很不对劲的女人，抬手把她脸颊上汗湿的发丝拨开。

她脸蛋潮红，秀气的鼻尖和双眉蹙着，一直不安分地往他身上蹭。

这种反应……

谈斯言眼眸一沉，谁给姜岁下的药？

从她的反应来看剂量很大，她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再憋下去多半会七窍流血而死。

谁这么歹毒？

姜岁勉强睁开水雾迷蒙的眼，看到谈斯言轮廓清晰俊美的脸庞，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根本想不了那么多，朝他扑了过去。

“言言，给我…

…”

谈斯言没有防范被她扑向一旁，某个致命的部位也落到了她的手里。

他倒吸一口凉气，手臂反扣住她的肩膀按进怀里，声音一下子变得喑哑低沉：“你想谋杀亲夫？”

姜岁眼睫颤动，委屈：“我难受，你又不是每次都会出现在我梦里。”

“你离开一个月了，音信全无，我想见你就只能等睡觉的时候，拼命想着你的脸入睡。”

“可你不会每次都出现在我的梦里，即使出现也都是噩梦，我慢慢的都不敢再想你，害怕又梦到你已经死掉，更害怕梦成现实。”

“你为什么那么坏啊，明明答应我会尽早回来，最后又食言了。”

这些话在心里憋的太久，在药效的催动下，姜岁想也没想地全都吐露了出来。

谈斯言抱着她的手臂逐步收紧，胸腔里那颗心脏震动不止。

他从没停过她说这样的话。

知道她喜欢自己，但不知道她喜欢的程度是多少。

比裴云声深，还是比裴云声浅。

他视裴云声为眼中刺，迫不及待想要拔除这根刺在她心里的影响力，却又顾忌到她的感受束手束脚。

理由不过是因为，想要霸占姜岁的心。

谈斯言低头吻住姜岁

干燥的唇瓣，一只手探入她的衣摆，给她纾解的同时哑声问：“喜欢我吗？”

姜岁没有回答，细声细气的嘤咛像是最好的催情药，将午夜微凉的空气燃点得燥热不堪。

她在迷乱中双手捧住谈斯言的后脑勺，坐在他身上主动地吻他的下巴跟喉结。

“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了。”

“不是四年前雨夜的初见，是更早之前，当我还是个高中生，你还在念大学的时候。”

“我喜欢那个会帮我买票送我回家，叮咛我要好好学习，还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煮粥的谈斯言。”

“我也喜欢后来再度重逢的谈斯言，他圆满了我生命里剩下所有的空缺。”

姜岁肩膀微微颤抖，蝴蝶结系带越来越往下，她似乎把这当成了最后一次，用力而又坚定地吻上谈斯言的唇。

“没有人能够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