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做出一副板着脸的样子,“我好像还没有答应成为你的女朋友,一上来就这么占我便宜,你的风度去哪儿了?”
而且这还是在工作室楼下,被人看到怎么办?
谈斯言低笑一声,捏着她莹润小巧的耳垂道:“跟占你便宜相比,风度值几个钱?”
姜岁脸颊瞬间鼓起来,还想反驳什么,突然听到这边车窗被人敲响了。
扭头看见时泽那张被围巾包裹住的脸,她心脏都差点一停。
不会被看到了吧?!
“时、时泽,你还有事吗?”姜岁降下车窗,有些心虚地问。
时泽把她的包递过去,“你落了这个。”
姜岁顿时一脸懊恼,“我都忘了,谢谢你啊!”
时泽微微摇头,视线越过她和驾驶座上姿容骄矜的尊贵男人对上,多了一丝审视。
“晚上不要太晚回家,注意保护好自己。”时泽低声叮嘱姜岁几句,随后才转身离开。
姜岁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被家长揪着耳朵叮咛,让她不要跟臭男生走太近的既视感。
“他就是你说的新请的保镖?”谈斯言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眉心轻拧,“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怎么怪?”
“像个防着别人来偷他家白菜的老父亲。”
“……”
这是个什么形容?
姜岁噗嗤笑了出来,“时泽的年纪怎么可能当我爸?最多是叔叔那一挂的。”
但是该说不说,时泽有时候看她的眼神,的确有种老父亲的感觉。
平时像泡咖啡拿快递这些琐事,她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他都会提前做好。
这个保镖雇的,真的超值。
“叮咚。”
听到手机响了,姜岁拿出来一看。
【淮与:我大概明天早上十点到盛城,记得来接我。】
看到这条消息,这两天被姜岁刻意忽略的难题再度浮上心头。
她的心情一瞬间变得低落。
淮与的恩情她必须还,可她也不想伤害谈斯言。
可这个问题,没有两全的答案。
“怎么了?”察觉到姜岁的情绪不对,谈斯言沉声询问。
姜岁笑着朝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快回去吧,瓶瓶和关关应该都饿了。”
明天的事,还是明天再去烦恼吧。
虽然有逃避的嫌疑,但这一刻她只能逃避。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姜岁开车去机场给祝淮与接机。
才到中途,她接到了祝淮与助手的电话,祝淮与刚下飞机就突然晕
倒了,现在被救护车送去了第一医院。
姜岁心口一沉,调头开往医院。
她到的时候急救已经结束,祝淮与被推回到病房里,还没有清醒。
熟睡中的他比平时少了些孤郁冷漠,看起来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细看才会发现,他已经消减得连衣服都撑不起来,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依稀可见胸膛肋骨凸起的痕迹。
姜岁捂住嘴,眼眶阵阵发热。
难怪他一直往外跑,现在这副模样,立刻就会被他们发现不对。
如果不是宁师父发现,他可能真的会独自在外直到死去。
或许,从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要向她兑现那个愿望。
只是需要一个能说服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这个理由是她。
姜岁心口沉甸甸的,说不出的复杂。
“你怎么哭丧着张脸?”祝淮与虚弱的声音忽然传来,“我还没死。”
姜岁猛地抬起头来,看见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她所熟悉的厌世感,仿佛下一秒撒手而去也无所畏惧。
“你醒了?”姜岁看着他连呼吸都缓慢而艰难的样子,鼻尖酸涩,“早知道你的状况这么不好,我就不该说服你回国。”
一下飞机就
昏迷,他可能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强撑着。
祝淮与浅淡一笑,“在哪里等死不都一样?没有区别的。医院对我来说也毫无用处,我想回我的住所。”
姜岁还想劝他,可听到那句“医院对他毫无用处”,嗓子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能够将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病人拉回人间的神医,却无法自救。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祝淮与没有回祝家,甚至祝家人都不知道他的行程。
他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懒得应付那些或同情或怜悯的问候。
他没有说,可是姜岁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活的欲望了。
自出生起就被同一种病痛折磨的人,斗争了这么久,早就累了。
姜岁看得心急不已,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