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夫人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谈家,更是为了谈斯言。
从利益角度而言,他们的做法无可指摘。
但对清白无辜的的姜岁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直到被关进黑漆漆的拘禁室里,她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明明她没有伤害任何人。
更没有偷盗属于谈老夫人的东西。
姜岁蜷缩在角落里,内心充满了自我怀疑与迷茫。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谈斯言说的话。
——“不是你做的,没有人能给你定罪。”
——“乖乖等我回来。”
姜岁用力掐着手心,心头的冷意被驱散了一些。
他让她等他的。
她会等。
等他带着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带她离开这里。
想着,姜岁混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手心轻轻放在腹部,似乎想要从中汲取一些力量。
然而姜岁想不到的是,她这一等,就是一周。
整整一周里,谈斯言都没有露过面。
姜岁也能理解,这件事性质严重,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他不出现,更能说明事情的麻烦。
她这么宽慰着自己,一边耐心等待。
又过了两天,有警员过来把她带到了见面室。
“姜小姐。
”一个戴眼镜穿西装的青年朝姜岁微微点头。
看见他,姜岁满心的期盼与欢喜,瞬间跌落谷底。
“你是?”
“我是谈总的私人律师,我姓何。”何律师直入主题,“我今天过来,是受谈总所托,与您协商离婚一事。”
离婚……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猛地在姜岁耳边炸开,炸得她脑袋嗡嗡作响,空白一片。
谈斯言……要跟她离婚?
怎么可能?
他明明相信她,为什么会……
何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递过去给姜岁,“这是离婚协议,请您详细看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请在上面签字。”
姜岁机械地垂下眸子,当看到右下角处那三个笔迹遒劲的名字,忽然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几乎难以呼吸。
不可能。
她不信!
“不好意思,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无法在这样一份文件上签字。”姜岁双眸满是抗拒。
何律师提醒道:“谈总让我转告,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他可以不追究您的刑事责任,前提是您必须签字离婚。”
“我不信!”姜岁脸色惨白到几点,嗓音沙哑得失真:“除非谈斯言当面亲口跟我说,他要
和我离婚。否则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何律师一脸为难。
他叹口气,起身离开见面室。
过了几分钟,他拿着手机回来,把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姜岁。
“谈总要跟您说话。”
姜岁眼睫微颤,伸手接过来,还未开口,就听见对面那道熟悉冷冽的声音道:
“何律说你不肯签字?”
“……是。”姜岁抿抿干涩的唇瓣,“我不信他说的,我要……亲耳听你说,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
“嗯。”
“为什么?”
谈斯言语调冷得骇人,“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问题,姜岁,你也问的出口?几天而已,你就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姜岁后背蹿起一股冷颤感,“你也认为谈爷爷是我伤的?你也不信我?”
那天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被关了十天,你的脑子还没清醒么?”谈斯言反问。
倘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局又怎么会关她这么久?
姜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心底浮起的恐慌感也越来越浓。
“我真的没做过,谈斯言,你信我……”
“姜岁,那是我爷爷。若想我信你,首先拿出证据来。”谈斯言冷声打断她,“像你这种不
择手段,蛇蝎心肠的女人,没资格做我的妻子。”
“签字离婚,我们好聚好散。”
姜岁强忍着心痛,哽咽道:“我不要。我没做过的事,你们凭什么让我认?”
谁要跟他好聚好散。
不是她的错,他们凭什么认定她就是凶手?
又凭什么对她下达判决?
姜岁挂了电话,当着何律师的面,直接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成两半,跟着警员回到拘禁室里。
连晚饭也没吃,就那么靠着墙静静调整心情。
她现在就连难过想哭,都要考虑腹中的孩子,害怕影响到它们。
她在除夕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