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反应,像一只精巧的芭比娃娃,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用来看电影用的圆方框的低度数眼镜,衬得她脸庞更小,肤色更为白皙。
许渊左手放在身侧,右手单手揽住她的腰,让她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顺着腰肢勾住她的腿,单手就直接把她抱起来了。
闻酒似乎也觉得动作有点不太舒服,挣扎着动了两下,然后把头架在许渊的肩上,迷迷糊糊的继续睡觉。
许渊轻轻弯了弯唇角,慢慢站起身把她放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取掉她的眼镜。
闻酒依旧没有醒,转了一个身,侧卧。
对医生来说,电影这样的娱乐事项还不如多睡十分钟来得有吸引力,许渊坐在床沿边,看着闻酒乖巧的侧脸,莫名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唇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帖,然后捏好被子,小声的从房间里退出来。
客厅里的电影还在继续播放着,许渊也没管它,只是把音量调小,任由它明明灭灭的亮着。
他坐在沙发上,先订餐。
昨天单手一顿饭做得太费劲儿。
他把闻酒住的地址设置为默认地址,付款后从页面退出来,看着从闻酒那里拿到的闻天的所有的通讯号,挨个试着加。
但是不管他用了什么样的理由申请好友验证,闻天那边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没看见一样。
这的确不是闻天的作风。
为了确保任何的情况下都不会漏掉患者的信息,只要看见稍微带着病情请求的消息不可能会置之不理才是。
许渊看着闻天个人信息里面写的单位,手指在手机边上轻击,眼底闪过深思。
闻酒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彩霞铺了一地,她拿过放在一边的闹钟瞧了瞧,揉揉眼睛坐起身。
她从来没有这样睡过一个完整的下午,已经快六点半了。
她踩着毛茸茸的地毯先去卫生间洗了脸,等精神清醒了几分后,她慢慢走到客厅,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的许渊,“你还在?”
许渊放下手上的杂志,“听你的意思,很不想我在?”
闻酒抿了抿唇,“那倒没有,只是,现在这个点,你该走了。”
许渊揉揉眉心,“发现你还是说假话动听一点,说真话真让人不高兴。”
闻酒眨眼,纯黑色的眼仁里荡漾着理所当然的情绪,“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那不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闻酒赤脚走到厨房拿了一盒纯牛奶出来,倒了一杯走回客厅。
许渊被噎了一下,又不得不承认牙尖嘴利的闻酒相当可爱。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闻酒抿了一口牛奶,然后把杯放在茶几上,转身去开门。
外面的外卖员热情的将食物递给闻酒,闻酒拉着叠起来的好几个外卖盒一脸茫然的走到餐桌边。
许渊已经坐在了餐桌边,拿着她刚才的牛奶杯喝了一口。
闻酒:“你点外卖了?”
“恩,我点的,准备吃吧。”
闻酒把所有的外卖盒拿出来,挨个打开,她一边掰筷子一边看着许渊单手弄破一次性筷子外面的塑料袋,用牙咬开筷子后开始吃饭。
闻酒戳了戳米饭,“许渊,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是在你家来着。”
许渊脸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大大的扒了一口饭,理所当然的点头,“你家不就是我家。”
“ ”
许渊晚上果然又赖着不走,闻酒已经拿他没有办法,她只好把次卧铺好让许渊去住。
许渊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闻酒还呆呆的看着手上的手机,目光呆滞。
对于别人不愿意提起的事情,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种是等待,等着时间渐渐抹平事件带来的伤痕,等着她自己去释怀,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就是想办法解开她心底的郁结。
而对于闻酒来说,第一种办法完全不适合她,她太擅长自己走进死胡同不出来。
许渊走近闻酒。
闻酒抬头,关了手机,“你要睡觉的话就先去睡吧,我下午睡太多了,现在睡不着。”
许渊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酒酒。”
“嗯?”
“如果说心里在意,那么就去亲眼确认一下,不要自己在这里做太多的无端猜测。”他瞳孔里折射出来的是坚定和鼓励,他想要闻酒去勇敢的面对事实。
但是,闻酒却很犹豫。
她抿唇笑笑,“我会考虑你的说法的,你先去睡觉吧。”
许渊走到一半的时候,闻酒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来,“许渊,如果说是最坏的结果呢?比如说,我爸知道我剪了我妈的呼吸管”
许渊没有转头,“可是,你爸是医生啊。”
是医生就能理解你,就像我理解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