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亦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感动,她清楚谢蕴深这个人,哪怕是他记得住她的喜好,或许这也只是他的一种习惯而已。
商人嘛,都擅长察言观色。
空姐重新送过来一杯冰美式,姜亦隔了两口之后放下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傅宴礼都没有回过来。
飞机上是有wifi的,是收得到他的消息的。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处理方觉夏的事情吧?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是穷途末路。
生,傅宴礼这一辈子将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捆绑在一起。
不生,傅宴礼的人生很可能被方觉夏的家族毁掉。
这就是现实。
在姜亦出神之际,她听到坐在对面的谢蕴深又开口:“盯着看了这么久,是在等傅宴礼?”姜亦根本不想搭理他。
每次一提到傅宴礼就是这样的口气,令人生厌。
谢蕴深的手指摩挲着眼前咖啡杯的杯面,面色戏谑得看着姜亦的惨白脸庞。
此时他们一人的从容和一人的茫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亦心想,看,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傅宴礼离不开那么久,你却要跟我在波士顿停留数月,他放心的下?毕竟你们刚刚确认关系,
他就这么信任你?还是说,你也这么信任他?”
谢蕴深的话在姜亦听来特别高高在上,完全没有同理心。
“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肮脏的。”
“我肮脏,傅宴礼多高尚?”
“起码比你高尚。”
“是吗?”谢蕴深的这两个字里面,带着很浓的调侃和嘲讽。
令人浑身不适。
直到飞机落地波士顿,姜亦全程都没有再搭理他。
谢蕴深在波儿旁边租了一栋别墅,作为他们短暂几个月的住所。
移植是一条漫长的路,包括修养至少几个月的时间。
一下飞机谢蕴深就带着迟迟去波儿会见了主治医生,目前确定的方案是先化疗,时间大概是7—20天左右,再加上化疗之后骨髓移植期通常是十天半个月,所以这次化疗总共需要一个月左右。
如果迟迟化疗之后骨髓能够达到缓解状态,就不需要再次进行治疗,时间相对来说会缩短。
如果他的骨髓没有办法得到缓解,就必须再次进行治疗,到时候战线就会拉长。
拉长战线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家长来说都是身心折磨,所以医生必须要好完全的诊疗方案。
听完医生说的话,姜亦又陷入了愁思。
因为迟迟
之前已经经历了大手术了,小小的身体一直以来情况都不是很好,她怕迟迟根本扛不住这样的化疗。
深夜两点,姜亦在阳台抽烟。
此时迟迟已经和卢姐入睡了。
谢蕴深的房间在一楼,他也睡不着,走出阳台去透透气的时候,看到了斜上方的阳台上有明灭的烟火。
是姜亦在抽烟。
谢蕴深几乎没有多想,转身回了房间,又上楼,直接去了姜亦的房间。
姜亦正在胡思乱想,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房间门已经被推开。
当谢蕴深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她浑身抖索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是房间遭贼了。
“谁!”姜亦吓得不轻,伸手捂住了心口。
然而一回头,却看到了谢蕴深的身影出现在了身后。
姜亦的心跳飞快:“你干什么?我还以为我遭贼了。”
谢蕴深走到她面前,俯视看到了她手中的烟。
最近她是越来越“猖狂”,自从迟迟生病之后,姜亦的烟就没断过。
大概是为了保持头脑清醒,酒她倒是没有再碰过。
“不过你跟贼也没什么区别。”姜亦冷冷扔了了一句话,转过身去继续抽烟,“以后麻烦你进门前先敲门吗?”
“你现在住在贼租的房
子里。”谢蕴深口气嘲讽。
姜亦被怼地说不出话,她恍惚了一下眼神,转过头去又看向一旁。
“能少抽点?”谢蕴深走到她身旁,直接将她手中的烟夺走。
“你干嘛。”姜亦皱眉想要去抢,但是谢蕴深却直接掐灭了。
“傅宴礼管得了你,我就管不得?”“你是我的谁啊,你要管我?还是你这辈子高高在上惯了,谁都要管?”
姜亦急眼了,倒不是真的是为了这根烟,只是单纯生气。
很生气。
见到谢蕴深就恼。
“姜亦,你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谁。”
谢蕴深的口气霸道又强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扛起扔到床上狠狠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