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了吧?”
欧德姆想了一下,郑重的回答道:“不过,即便在下不说,您也应该多少能猜到一些才对。那么,便作为提示好了。”
它说:“正如同陛下所猜测的那样,不,应该比您所想象的还要夸张才对……
很快,深渊将会因现境而颤抖。
——前所未有的对手,足以令亡国坍塌的强敌,令一切都彻底绝望和毁灭的可怕存在,即将诞生了。”
“放肆!”
白蛇再忍不住失态,自君前怒喝:“危言耸听之辈,安敢大放厥词!陛下,请……”
“哦,那听上去真令人期待。”
枯萎之王打断了他的话,毫无恼怒。
“虽然已经疯狂到无法以荒谬而论,但实在是令人期待。”
他望着黑暗日轮,漆黑的眼童中映照着那毁灭的焰光,便好像洞彻了所有,俯瞰那并不遥远的未来,笑意越发愉快。
“原来如此……”他轻声感慨:“这般得意的模样,便是向朕下来的战书吧。”
花盆里,蜗牛甩了甩触须,越发好奇:“陛下不打算做什么吗?”
“我还要做什么?”
枯萎之王摇头,“即便是朕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迫不及待的来到我的面前吧?不过,既然已经当面下了战书,那么亡国必然要有所表示……”
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绝罚卿,既然跃跃欲试了这么久,便代朕问候一番吧。”
“谨遵圣意。”
离宫最深处,化生卿的血池之内,沙哑的声音响起。
在那重重血色之中,隐隐的破碎轮廓渐渐浮现。
绝罚卿抬起了眼童,失去了亡国之重的压制之后,已经再无癫狂,只有一片纯粹到没有任何瑕疵的杀意!
纵横深渊如此漫长的时光,竟然在槐诗这条接二连三不断整活儿的阴沟里翻了船,要说没有一点不痛快那才是骗鬼!
尤其是后面听说打败自己的槐诗被大君一锤子给当众打爆的事情之后,就更加的怒不可遏!
四舍五入,竟然又做了一次深渊至强的垫脚石……
演我呢是吧?!
此刻,早就已经怒不可遏的绝罚卿睁开眼睛,遍布血丝的眼童已经将那一道过于庞大的日轮映照其中。
也罢,就用你来印证一下吧!
自清醒和癫狂之间徘回了数千年之后,绝罚卿所领悟的崭新境界!
那一瞬间,血池之中,未曾完整重生的身躯微微一动。
断裂的手臂缓缓的伸出。
就好像,抬起了手掌,握紧了不存在的五指一样!
要去将什么东西捏碎……
啪!
崩裂的声音,从整个深渊中响起。
暴虐回旋的日轮停滞在了深度之间,宛若冻结一般,紧接着,一道道苍白的裂口从虚空之中显现。
就像是被砸碎的玻璃一般,纵横交错。
就在天狱堡垒的周围,那些原本在深渊烈日的光焰中被点燃,渐渐焚烧的地狱陡然剧烈震颤起来。
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掌握紧了。
如泡影一般,无声的坍塌,湮灭!
而就在数之不尽的残骸所形成的碎片里,无数深渊灾厄的变化和生灭之中,那介于有和无之间的庞大的手掌,终于显现出了隐约的轮廓!
混沌之海沸腾,轰鸣。
整个深渊的运转仿佛都停滞了一瞬,而无穷地狱中的杀意已经汇聚而来。
就好像……深渊都被赋予了灵魂一样。
随着绝罚卿一起,向着槐诗,伸出了手掌!
无量、无穷、无尽。
触目所及的一切,已经尽数被囊括在他的掌心之中。
足以充斥一切黑暗的巨手从深渊之底骤然升起了,抓向了焚烧的日轮,就好像要捏碎一缕微不足道的萤火之光那样。
合拢!
这一瞬间,不知道多少藏在角落里默默吃瓜的统治者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甚至忍不住欢呼赞叹。
来了来了!
大的终于来了!
正所谓,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等闲统治者才没那胆子来跟现境的怪物较劲。可新来的外地土匪想要划地盘了,难道本地的帮派还能忍下这口气?
亡国你可一定要为咱们深渊争口……口……口……
或许,是时光过于短暂,以至于,就连内心的祝福都注定只剩下半截。
死一般的寂静里,便只剩下了那近乎凝固的宏伟场景。
在纵贯深渊的庞大裂口正中,燃烧的日轮骤然膨胀,释放无穷残虐冰冷的辉光,所过之处,一切都陷入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