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晚秋,草木却还未凋落,还是青山绿水,风光旖旎秀美。
一转眼,东溟子煜离开十天了,凌月和五郎在顾家族学上学也慢慢适应了。
上官若离每天送了凌月和五郎去上学,然后就去点心铺子帮忙。
东老头儿和钱老太勤劳惯了的,闲不住,也去点心铺子帮忙,时不时的也去隔壁的千里马速运站看看。
经过十几天的运营,很多百姓已经知道了千里马速运站,开始尝试着坐千里马速运站的客车、请千里马速运送信。因为价格公道、方便安全、速度快,生意慢慢地做了起来。
东有田搭车来看过一次钱老太和东老头儿,何二婶家的大山在柳林县到奉城这条线路的客车上押车,每天都能知道东周家的事。
上官若离看出公公、婆婆在城里住的不习惯,总惦记着东周家的事,她自己也觉得能照顾好两个孩子,但作为媳妇,不能开口让公公婆婆回去。儿媳妇和婆婆公公总是隔着一层,人家主动开口回老家还行,若是儿媳妇主动开口让人回乡下去,不管你是不是出于好心,都会让人觉得是撵人。
反正上官若离没觉得东老头和钱老太有什么不好,东溟子煜将来继续往上考,应该会带着老两口,他们也得适
应一下城里的生活方式。
这天上官若离和钱老太一起将两个孩子接回来,路上两个孩子你追我赶,很是活泼。
钱老太对上官若离小小声地说道:“这是适应了,欢快了,不像前几天似的,皮笑肉不笑的。”
上官若离好笑,道:“娘,不是皮笑肉不笑,是强颜欢笑、报喜不报忧。”
钱老太哈哈笑,摆摆手,骄傲地道“反正就是一样的意思啦,咱家的孩子都懂事呀!”
她就是担心四郎和六郎被老三和孙氏给带歪了,唉,没有她和老头子在家,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们有没有把家搞得乱七八糟的!
她当家作主习惯了,这冷不丁的来到城里享清福,心里真是没着没落的。
叹了一口气,问道:“也不知道四儿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四儿回来了,她和老头子就好回家了,家里没他们两个老人坐镇可不行!
上官若离看着在前面跑的儿女,笑道:“这才十天呢,路过城镇,他得买铺子,办文书,估计也就走了三个城镇。”
钱老太有些失落,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好想家啊,想那个他们一砖一瓦修成的家。也不知地里的庄稼收了没有,白菜、萝卜和油菜种上没有。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将老家那破败的土胚房给忘了,不知不觉中,将东周家的石头房子,几亩荒田,当成了自己的家和根。
钱老太没想到的是,东有田已经来接她和东老头儿了,且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咋来了?”钱老太看到大儿子,有些意外,险没把手里的菜篮子摔地上,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回柳林县的客车早就回去了,东有田此时来,定是有急事,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但凡是喜事,都可以拖上一夜跟车来送信。
东有田接过她娘手里的菜篮子,道:“娘,我来接您和爹回去一趟。”
钱老太肃了脸色,边往屋里走,边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上官若离将手里的肉蛋、南瓜等物交给凌月,“放厨房里去。”
五郎懂事的接过东有田手里的菜篮子,跟着姐姐去厨房了。他感觉到了,大人们肯定有事说,且是不想让他们小孩子知道的事。
东老头儿坐在堂屋的主位上,‘吧嗒吧嗒’地吸旱烟,满是沧桑的脸上都是苦闷。
钱老太往另一张太师椅上一坐,提起八仙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一口闷了,用手抹了一下嘴,问道:“说吧,
出什么事了?”
东有田的脸有些红,嗫嚅道:“那个,那个,李氏有了。”
钱老太一愣,激动的望着儿子,“这是好事儿啊,怎么你爹这幅丢了八百吊银子似的死样子?”
东有田本就不善言辞,被他娘一逼问,更加窘迫了,轻咳一声,道:“三弟妹想管事,跟二弟妹争吵,撕扯了起来,将李氏撞倒了,动了胎气,见了红……”
“老娘就知道那个臭娘们儿得作妖!”钱老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问道:“你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东有田道:“幸亏三丫跟四弟妹学了医术,稳住了,现在躺着呢。您知道三弟妹那性子,您在这里,老二去了临县操持新开的铺子,没人能管的住她!”
钱老太磨牙,“当初是可怜她无处可去,才没休了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白老头儿磕了磕烟袋锅子,闷声道:“行了!别在这儿嚷嚷了!回去!”
上官若离道:“我把凌月和五郎送铺子里去,我跟你们回去,看看大嫂,三丫才学两年,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