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雪线的地方,边界崖边上有一处探出去的平地,那平地上还修了供游人歇脚的房子,在悬崖边还有观景的亭子。
这观景亭建在平台边上的,远远的看起来就好像是探出悬崖一般。
这是白山上的独有一处风景点,在观景亭内,可以一览山间的景色,夏春秋冬,颜色渐变,层次分明。
山涧中风很大,还能吹下山顶上的雪沫子,如烟似雾仙气腾腾的,更加增加了一些意境。
景色的确很美,也难怪有那么多游人不顾危险来这里观景。
此时,几个披着裘皮斗篷的贵家子弟,正在观景亭中饮酒赏景,还摇头晃脑的赋诗做词。
“都说山上闹鬼,我看这里好好的嘛,哪里有鬼了?”一个小年轻站在观景亭里,抬头望着山顶冰雕如画,又低头看看底下郁郁葱葱,放声大笑。
其它几位也都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均是豪门贵公子的装扮,意气风发,肆意张扬。
有个身披白斗篷的公子道:“我看鬼是没有的,说不定有仙子,肯定还是个美貌的小娘子……哈哈哈……”
“可是我听说最近真的有人爬白山,中邪疯了!”
“怪力乱神不可信!再说了,就算有鬼,它们也不敢出来冲撞我们这些贵人,我们身上自带福气,妖邪是近不了身的。”
几个富家子弟嘻嘻哈哈的,大声谈笑着。
他们都是漠镇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家里有的是钱,整日无所事事,呼朋唤友的。近日听说白山闹鬼,人横胆子大,就相约一起跑来一探虚实。
有几个肆意张扬的少年,没有探险的梦?
他们还带来了温好的酒,一边看风景,一边谈天说地、吟诗作对。
白斗篷的公子看着这么好的风景,还真雅兴大发,“来来来,咱们也学那文人雅士,各人念句诗词助助兴,你们说咋样?”
有人笑道:“何大少,你能写个狗屁诗出来,哈哈哈,你家夫子被你气走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吧?”
何大少也不脸红,“小爷赶走夫子,是因为他们学问不够,不配教小爷这么有才华的人,小爷写诗还用人教?天生就会!”
“你可拉倒吧,你天生就会吃喝我信,天生会写诗,哈哈哈……”
何大少把酒杯往亭中间的石桌上重重一放,大声咳嗽两声,“瘪犊子们,你们不信小爷,小爷今天就给你们露两手!你们给何小爷听着……”
少年们纷纷吹口哨,各种起哄,笑骂。
何大少憋红了脸,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的,想拼出几句关于雪的诗句来。
可是越着急,他就越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从山顶吹来,里面夹着雪沫子,打的人脸上又凉又疼。
其它人都纷纷的捂住脸,可何大少还挖空心思想诗呢,没顾上捂脸,任寒风吹在脸上。
等这阵风过去了,小伙伴们回过神来,骂骂咧咧的说这风来的不是时候。
“这风是妖风吧?是专门来给何大少解围的!谁让何大少长的俊俏呢!”
“喂,何大少,你到底行不行?等你一句诗,还得喝风!”
何大少红着脸怒道:“你敢问小爷行不行……”
突然,他目光直了,“噗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一路跪行到了旁边一个公子面前,一把就抱住了那人的腿。
痛哭流涕的道:“爹!爹啊!我错了!!”
被抱大腿的年轻公子惜逼了!
不知道何大少这是玩哪一出?
他们平时虽然都是一起玩的,互相开玩笑打骂嬉闹也不忌讳,好兄弟好哥们嘛!
但是,这些人当中,还是要数何大少的身价要高一些。无论是论家里的钱财,还是家世地位,何大少都比其它人要强上那么几分。
平时玩笑归玩笑,何大少给人下跪,抱着喊爹,还是头一回。
那公子反应过来,忙拉他起来,“喂,你做诗做不出来,就拉到,干嘛叫老子爹啊!老子可没你爹牛逼!”
其它几个年轻公子都哄然大笑。
可是,何大少死活不起来,仍旧死死的抱着他,痛哭流涕道:“爹啊,你别打我了,我是真的不爱读书。爹啊,我想从军,我能打仗,我的命就应该当将军,爹啊,我真不想读书了……”
他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那样子真是撕心裂肺。
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个样子不像闹着玩儿的。
“这,这是咋地了?”被叫爹的公子有点儿肝儿颤。
突然,有人惊呼,“何大少,他,他是不是疯了?”
被何大少抓住的公子开始害怕了,“何大少!你怎么了?你醒醒!我不是你爹,我是你哥们儿!”
何大少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擦了一把鼻涕眼泪,突然间就凶相毕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