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屋顶瓦片上的雨点如豆,渐渐重叠加重,不一会就如琵琶乱弦,震声入耳。
德拉科肩膀隔着衣服被咬破皮了,他倒吸一口冷气,笑话她:“是吸血鬼吗?”
“呜……”
回答他的是咕噜咕噜的口齿不清的话,和陡然更刺疼的感觉,然后她松口,浑身一塌,哼哼唧唧。
完事后,他竟在她面前,做作地像麻瓜那样欲盖弥彰使手帕来擦干净指梢,再帮她一颗颗合上扣子,捋捋耳后碎发,打横抱起来,放到一边休息。
薄情男子一样立身高高站在沙发边,他垂着宽肩,挺俊的身躯伸展开来,整理自身,捋衣襟,扣袖口,唯独没管肩膀那个湿哒哒的牙印。
他捡起戒指重新戴好,再套上外衣,掸掸灰尘,谨慎地一丝不苟,仿佛刚才那个人可不是马尔福。
玛德琳窝在一边懒得动弹,她正欣赏眼前他这人模狗样的做派,内心悸动,却听他忽然开口说话:“我不喜欢被瞒着……”顿了顿,他转过身蹲下,目光平视住发怔的她。
他起身,也拉着她下来,赤脚站在地面,玛德琳感觉整个人都踩在云上,腿脚发虚不利索,顺势靠着人家刚理好的衣裳蹭吧,嘟囔撒娇把话题度过。
德拉科理智上是察觉了她的逃避,感性却出奇的占了上峰,忙着掌握软肢,他被她腻的忘乎所以,挑眉一笑改口,轻拍她背,在耳垂厮磨,轻吻额头说:“辛苦你了,下次找个富裕的时间……一定……嗯?”
玛德琳也是心悦诚服,闲闲的低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谁能想的到一下午还差点不够他发挥……但不瞒着那是不行的,这是原则问题……至于下次,下次她可再不敢这么虎了,要来真的会掉半条命吧,孩怕。
...
餐厅,今天的餐点明明平平无奇,布雷斯自己都觉得陈可乏味,但他往旁边一看,德拉科.马尔福一点也不嫌弃,慢条斯理,好像心情愉悦的不行,现在即便是给他什么黑暗料理,他也能耸耸肩吃掉。
对面的玛德琳.韦斯莱一口接一口,没那么从容但用的很香,毕竟饿了半天。
布雷斯挠头,他满脸天真:“你们俩一下午去帮牧场搬南瓜了吗,居然敢连翘两节斯内普的课?我真是不懂。”
“没什么……”
“没什么……”
二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他们俩互视一眼,一起笑笑,干脆把嘴闭上,继续吃饭。
布雷斯又挠挠头:“我真是不懂。”
…
可不嘛,当晚夜里玛德琳避开室友,她在镜子前换睡衣,一下子就看见身上的印记,从浅红变成深红,一直从脖子落下,淋漓到桃尖,还有个牙印,一碰就疼。
记忆又滚滚的冒出来。
她赶紧换好衣服,钻进床铺,抱着枕头翻来覆去,一闭眼就是……哎呀,救命,哎呀。
…
事实证明,魔药课,不能翘,再怎么也别,这是人生建议,否则两百只蟾蜍够你剖到下个学期了。
马尔福先生很自然的全揽了,他提着两木桶开始动刀,玛德琳就坐在旁边陪着,反正斯内普布置完任务早就走了。
她已经想清楚完整的计划了,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唯一的失或许就是她自己,故而此刻玛德琳安安静静的陪他受罚,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存放着许多魔药玻璃罐子的的木架老高了,玛德琳挨溜瞧瞧,又不禁盯着他专注的样子看。
“今天走得稳吗?”他似乎是察觉到背后她的灼灼视线,若无其事头也不回,问道。
玛德琳噎住,可不是还疼着呢?
她没说话,冷哼一声又开始抬头看一溜一溜的玻璃魔药罐子。
刀刃在砧板上切来切去的声音很平缓,德拉科心里存着事,想了想还是注意刀下,刹那间听见背后玛德琳蹭的站起来,她似乎被什么东西震惊到了。
“这这这……”
寻声,德拉科抬头望她手指的地方望去,哦,原来是左手边第一排的魔药。
玻璃瓶上简洁地写着contraception.
玛德琳语无伦次,拽拽德拉科挽起的袖子,“他他他怎么知道……”
德拉科扫她一眼,轻笑敛首:“这还不好猜? 不过,教授人还怪好咧……”说罢沉声,又对她的窘样道:“下次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