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被人紧紧拥在怀里,僵硬发麻的四肢逐渐回血,恢复了知觉,豆大的泪珠从灰暗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君烈,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盛君烈感觉到怀里轻颤的娇小身体,手掌不停摩挲着她的后背,“没事,我来处理,别怕。”
叶灵闭了下眼睛,眼泪源源不绝地往下淌,“我没看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从路边蹿出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听到她这话,她怒火中烧,“怎么,你撞了我儿子,还想诬赖我儿子不遵守交通规则么?”
盛君烈闻言,目光凌厉地扫过去,沉声道:“事实如何,交警自有判断,严兆,你去了解一下事故经过。”
严兆连忙走了。
女人被盛君烈的气势震慑住,她不甘心地站在旁边,焦急地盯着手术室上的绿灯。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盛君烈扶着叶灵在长椅上坐下,他拿出纸巾擦她手上的血迹。
可是血已经干涸了,根本就擦不掉。
叶灵把手藏在身后,不想让盛君烈看到她双手染血的样子,她说:“没、没事。”
“我带你去洗手间洗洗。”盛君烈扶着她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女人和她老公连忙拦了过来,警惕地瞪着他们,“你们去哪里,该不会想趁机跑了吧?”
盛君烈眉头紧蹙,“我是盛氏集团的总裁盛君烈,我们不会跑。”
那对夫妻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盛氏集团,那就麻烦了,如果他们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想要那个女人偿命,只怕比登天还难。
盛君烈扶着叶灵到洗手间,把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直到将她手上的血迹都冲干净,他才拿了纸巾给她擦手。
“灵灵,你什么都不要想,交给我交给律师,没事的。”盛君烈脱下大衣披在她肩膀上,看着她红通通的脸颊,有些心疼。
此刻的叶灵单薄而脆弱,像个玻璃人,仿佛碰一下就会碎掉一样。
两人回到急救室外面,那对夫妻已经在长椅上坐下,看见他们过来,两人稍稍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严兆带着一名交警过来。
“盛总,我把交警带过来了,让他告诉你们事故责任方判定吧。”严兆站到叶灵旁边,朝她点了下头。
那对夫妻站起来,快步走向交警,女人声音尖锐,“交警,是不是她撞到我儿子?”
交警看着她,语气
尽量带着安抚的意味,“张女士,你冷静一点,我们调了事故周围的监控,也找到目击者,他们都能证明,叶小姐当时是正常行驶,是您儿子不遵守交通规则,突然从路边蹿出来,事故责任在他,但由于叶小姐刹车不及时,需赔偿全部医药费。”
张女士忽然尖叫起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肯定被他们收买了,我儿子向来遵纪守法,他怎么会违反交通规则?”
交警说:“你要不信,可以跟我们回去看道路监控。”
“我不看监控!”张女士很激动,她恶狠狠地说,“他说他是盛氏集团的总裁,你们肯定被他收买了,监控可以造假,目击者可以收买,我不相信,我的儿啊,你都被人撞进急救室了,他们还要诬陷你,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交警无奈地看着她,“张女士,事故经过就是这样。”
叶灵听到交警的事故责任认定方后,她高悬的心才安稳落了地,她抬头看着盛君烈。
盛君烈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是你的责任,别自责。”
叶灵看向急救室方向,迟疑地开口,“他、他会怎样?”
“医生会尽全力
救治,放心吧,你当时行驶速度很慢,他不会有事的。”盛君烈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张女士在旁边不依不饶地哭喊,吵得护士从急救室出来喝斥了几句,她丈夫就把她拉走了。
又过了好久,急救室的灯才熄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叶灵赶紧迎上去。
医生说:“伤患脾脏破裂,第二第四根肋骨骨折,小臂骨折,除此之外,都是软组织挫伤,好好养伤,问题不大。”
张女士闻言,又鬼哭狼嚎起来,“医生,他险些没命,你还说问题不大,你是不是人啊?”
医生皱眉,却没有和张女士一般见识,他朝盛君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张女士挣开了她丈夫的手,飞快跑过去,看着她儿子摔得鼻青脸肿,又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伤成这样了?杀千刀的肇事者,她怎么不去死?”
“张女士,你说话注意点。”严兆听她把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忍不住出声喝止。
张女士抹着眼泪,仇恨地看着叶灵,“我说让肇事者去死,又没说让你去死,你激动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