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烈站在门外,耐着性子又敲了几下门,里面始终没有传来叶灵回应他的声音。
他蹙紧了眉,“叶灵……”
耳边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那水像是浇在了他心头,让他一颗心彻底凉了下来。
他举起的手垂落下来。
她宁愿冲冷水也不要他,还真是伤自尊。
叶灵站在冷水下,已经十一月中旬,冷水兜头浇下,很冷,她上下牙齿都在打颤,体内的热意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扩散。
一时冰火两重天,她难受得咬紧下唇。
大约冲了半个小时,她全身都冻麻木了,才伸手关了水阀,她重重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此时的她,湿淋淋的像条小狗一样,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拿起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渍。
她睡衣都湿透了,裹着浴巾出去。
门一开,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她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一看屋里烟雾缭绕,也不知道盛君烈抽了多少烟。
她掩住口鼻,嗡声嗡气道:“大半夜你抽这么多烟,肺不要了?”
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然后后背又狠狠地撞在墙上,她痛得闷哼一声,眉头都皱了起来,“你干什么?”
盛君烈嘴里
还叼着烟,猩红的烟头衬得男人神色诡谲,他死死盯着她,“叶灵,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叶灵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这会儿头晕脑胀,她笑了笑,抬起头来把脖子送到他面前,说:“你掐吧,掐死我,我就解脱了。”
“你!”盛君烈看着面前这截雪白纤细的脖颈,他知道那有多脆弱,只要他轻轻一拧,就能解决所有痛苦的根源。
他讥笑起来,“宁愿死也不让我碰?叶灵,你是不是觉得,我盛君烈就真的非你不可?”
叶灵闭上眼睛,睫毛轻轻地颤动,她咬唇不说话。
盛君烈瞪着她,想掐死她的心越来越强烈,同时心里也越来越悲哀,他搁她这里当情圣,她却对他不屑一顾。
这就是报应吧。
他缓缓退开两步,将烟蒂扔在地上碾灭,他转身去拿起大衣穿上,摔门而去。
不一会儿,客厅里传来防盗门被甩上的声音。
叶灵双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不过一分钟,叶母就冲进了卧室,先被浓烈的烟味呛得直咳嗽,她边咳边按开了灯。
房间里灯光大亮,她立即看清楚了卧室里的景象。
烟雾弥漫,而叶灵则蜷缩在浴室门口,浑
身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她心下微愕,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再一看,盛君烈不见了踪影。
她快步走进来,往浴室里看了一眼,明知道盛君烈不在里面,她还是抱了一线希望。
看到浴室里除了冷冰冰的水汽,不见盛君烈,她怒道:“小灵,你怎么回事,君烈呢?”
叶灵冷得嘴唇一片青紫,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走到床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叶母恨铁不成钢,“我问你君烈呢?”
叶灵偏过头去,用沉默来表达抗议。
叶母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脑门,看叶灵倔强的表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叶灵沉默。
叶母几步走到大床边,怒道:“这么好的机会,你到底在想什么,叶灵,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听狗肚子里去了?”
叶灵嫌她吵,伸手把耳朵捂住。
这下可把叶母气狠了,她蛮横地扒开她的手,怒其不争道:“我真不知道你在矫情什么,你和君烈夫妻三年多,多睡一次少睡一次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清高,现在把人气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叶灵有时候觉得,她妈说话真是字字诛
心,什么叫多睡一次少睡一次有什么关系?
她和盛君烈要是普通夫妻,用得着她往她药里下药吗?
“您出去,我不想听您说话!”
叶母气得直捶她背,“叶灵,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到底在固执些什么,啊?”
叶灵重新捂住耳朵,拒绝交谈。
叶母气急败坏,看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她气呼呼地离开了卧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叶灵心头一松,她紧绷的身体栽倒在枕头上,视线茫然地盯着前方,卧室里烟味很浓,被子里也还残留着男人身上那股清冽的薄荷味。
如果不是今天,如果没有看见盛君烈给简云希买钻戒,如果没有听到简云希给盛君烈打语音……
或许她就半推半就,顺了她妈的意。
但是在这几个前提下,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投怀送抱。
叶灵感冒了,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来,她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