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律突然就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欲言又止,犹豫半天才支支吾吾:“学是学会了,就是用起来,”他又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落寿好奇。
徐律:“就是要在病人的背后扎针。”
落寿用手指指自己的后背:“那你来扎啊,这种事有什么扭扭捏捏的。”
唉,徐律的脸却红了:“你这样是没办法扎的,看不到穴位。”
落寿一时噤声,她明白了这件事其中的不方便,指的就是必须要脱掉外衣,才能施以扎针。
怪不得徐律会难为情,这真的有点挺不好意思的。
可是,这是眼下唯一能预防失控的方法,失控跟难为情哪个更要命,为大局只能舍小节,落寿下定决心:“徐律,你为我扎针吧,总不能因为不方便就放弃治疗吧,如果再失控,那局面可就难控制了。”
徐律当然明白这一点,的确不能因小失大,他只是还想找到个办法,让扎针的时候不必太尬尴。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扭捏一阵儿,最后还是决定,扎。
刻不容缓。
落寿房间。
现在正是午后,连光线都是慵懒的,整个房间都泛着桔色的暧昧。
落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捂着衣领,想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哗一下扯开了领子。
啊,徐律没料到落寿突如其来的动作,迅速低下头,然后转过身去,为了掩饰窘迫,他将拳抵着鼻,清咳了几声。
看不见落寿在做什么,但房间里过于安静,她悉悉索索整理衣服的声音格外清晰,能通过声音判断她在做什么,徐律听到落寿拉扯衣带的声音,他抿唇闭上了眼睛,试图通过冥想来平静有点烦乱的心情。
徐律在脑中默默背着清心的口诀,可落寿整理衣服的声音不时入耳,扰乱着他,那些细碎的声音仿若欲念的琴弦撩拨着他,他觉得有小虫在身体里爬,他警告自己必须克制,他的身体越发紧绷。
“好了。”躺好后,落寿轻飘飘的一句话响起。
折磨才刚刚开始。
徐律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在刚转身的那一刻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他赶紧偏过头,不敢直视。
徐律变戏法般拿出一块桌布那么大的白纱,将其覆在落寿的背上,这才敢用眼睛直视。
薄薄的一层纱,初始看,的确有遮挡的效果,但是慢慢就会发现因这一层纱的遮掩,似露非露,反而更加暧昧。
徐律实在不敢深想,拿出长长的银针开始找穴位。
他的手轻柔覆在白纱上,白沙下一片温热,徐律稳住心神认真寻找穴位,找到后,便将银针慢慢扎下去。
针扎下去的感觉很怪,落寿皱起眉头,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嗯”。
徐律的手跟着颤抖了一下,被刘海儿遮住的眼睛也暂时闭了起来。稍作停顿后,徐律才睁开眼睛,屏气凝神地继续扎针。
他必须全神贯注,否则稍有差池就可能扎错地方,那样不仅会起不到效果,而且还会伤到落寿的身体。
所以他的每一针都必须要下手准确。
他浅浅的呼吸拂动着白纱微微起伏,薄纱下的皮肤若隐若现,徐律睫羽微颤,他紧紧抿着嘴,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
一针,两针,三针……
当扎下最后一针的时候,他的头已沁满了汗珠,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徐律用手为自己扇了扇风,嘴里呼着气,有些乏力地说:“你躺小半个时辰即可,到时我再来给你拔针,我先出去了。”
“你怎么感觉好累的样子?扎针很累吗?”落寿觉得徐律说话有气无力的,扎针是个体力活吗,她很不解的问。
徐律面红耳赤:“也不是,就找穴位有点难。我有点儿热,先出去凉快一会儿。”
徐律走出房间,这才感觉身上早已出了一层汗,衣服都湿透了,他解开领口抖了抖身体里的热气,感觉凉爽许多。
他抬着头,摇着头发,大口呼吸着空气,再回想刚才在房间为落寿扎针的情形,实在太过旖旎,不行,这个方法要少用,他打算再找找别的方法来预防落寿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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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坊一幢临水的小楼。
徐律今晚打算宴请辰曜院的陈雪妍行首。
陈雪妍是辰曜院院长陈湖警丈夫的表侄女,一直寄养在辰曜院,因很讨陈湖警的欢心,所以被任命为辰曜院行首,连辰曜院的核心妖器室也由陈雪妍看管,陈湖警为此还专门为她植入了一条带有陈湖警血脉的血线虫。
徐律最近在研究各种典籍,试图寻找预防还魂人失控的方法,他从一本很古怪的书里发现个诡谲的方法,使用洗骨石可以让还魂人的魂魄更适应原主的身体。
洗骨石原本是为术士洗练根骨用的,这只是明面上的用法,而这本古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