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公是那么好刺杀的吗?余枝跟闻九霄打听,得知刺客虽逃跑了,却受了重伤。余枝十分担心,这死丫头,一天到晚受伤,还想不想好了。
为了找贺晓蝶,余枝连着几天都出门,人没找到,银子却花了不少,大街上明显多了很多巡察的官差。余枝甚至还遇到过看似普通实则目含精光的人,有青壮,有中年汉子,还有拄着拐杖的老者,余枝猜,这里头肯定有白国公的人。
这一日,余枝回府的途中,马车突然停了,“少夫人,前头的路堵了。”
余枝掀开车帘往外看,前面不远处的确围了一群人,隐约还传来哭泣的声音,余枝疑惑,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山竹道:“少夫人,奴婢下去看看。”
余枝点头,“你去吧。”其实她也很想下去看一下热闹。
山竹很快就回来,“少夫人,您知道那是谁家吗?”她一副神秘的样子。
余枝一听她这语气,再看她的表情,脸儿兴奋得通红,眼睛都睁得比平时大了,她就知道这是大瓜。
“快说,卖什么关子。”
“那家,国子监祭酒,门口跪着一对母女,说是国子监祭酒的妻女,原配,是他未进京赶考前在家乡娶的,那位大人现在的夫人是礼部侍郎家的庶女……”
果然是大瓜!
“我下去看看。”这样的热闹,怎能不现场感受一下呢?余枝下了马车,让车夫把马车赶到路边,别挡了后头人的路。
余枝本就低调出门,她今天这一身站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还真不突兀。
“……蔡郎,你这一走就是十五年,我都以为……你忘了柔娘了吗?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呀,她今年都十四了,蔡郎,你怎么那么狠心呢……”妇人哭诉着。
余枝扑哧就笑出声了,蔡郎,财狼,真是太形象了。
这个妇人面容沧桑,眼角有深深的皱纹,却仍能看出年轻时姣好的颜色。她身上的衣衫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却十分干净。
再看她边上跪着的女儿,也是半旧的衣裳,低头垂泪,一声一声“爹”喊着。让人见了无比心酸。
两人相貌十分相似,看得出这的确是一对亲母女,而不是对面管家说的骗子,“……好叫大伙儿知道,我们大人在家乡的确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但未成亲前人就病故了,何来的妻女?我们大人的妻子是侍郎之女,在府里好好的呢。哪里来的骗子,居然骗到朝廷命官头上,还不赶紧离开,不然就把你们送到衙门去。”
“你才是骗子!蔡宏良就是我爹!我娘有婚书为证的。娘,我早就跟你说了,他嫌弃你,他忘恩负义,你还以为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其实人家早就另娶了娇妻。我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人家根本就不认咱,这下你看清楚了吧?走,咱走,这些年没他咱母女俩不也照过日子?”那年轻的姑娘怒视着蔡府管家,伸手搀扶地上的妇人。
妇人却不起,“我可怜的女儿呀!不会的,你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故意不认咱们的,他肯定是有什么难处……就算,就算他不愿意人我,可你是他的亲骨肉呀!娘这身子骨不行了,留下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活?蔡郎啊,你,你就把女人认下吧!”
“娘……”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得那叫一个惨。围观的好多都抹起了眼泪,纷纷劝说那个管家,“你们大人呢?这么大的事,你一个管家就当家做主了?就算蔡大人不在府里,你们夫人总在吧?”
“母女俩可怜哎,好歹是蔡大人的妻女,先把人请进府里去。”
还有的道:“我瞧着那姑娘的长相,跟蔡大人还真有些像,十有八九就是蔡大人的女儿。啧啧,真看不出来蔡大人原来是这样的人!”
“这母女俩也是有志气的,相依为命过了十多年。那个当娘的八成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实在没法了才来托孤,要不然人家怕是不愿意登这个门。可怜幼!”
“怎么有人这样狠心呢?连自己的亲闺女就不认。”
“不是不认,怕是不敢认吧?蔡大人出身寒门,家中父母双亲早亡,他夫人是侍郎之女,他是靠着岳家……”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但那意思谁不明白?
“哦,哦,原来如此,难怪这母女都在这跪半天了,也没见蔡大人露面。姑娘,你们母女还是走吧,你爹不当家,就算让你们进了府,也没好日子过,大户人家的手段多着呢。”
话音刚落,就有个管事妈妈模样的女人出来了,高颧骨,一副刻薄相,轻蔑地看着地上的母女俩,“我们夫人心善,请你们进府,只要说清楚为何行骗,是谁指使你们败坏大人名声的,夫人不仅不跟你们计较,还会赏你们一笔治病银子。”
妇人和姑娘却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位姑娘,一脸悲愤,“娘,不能跟她进去,她想害了咱们。”
管事妈妈不屑,“不是口口声声要认亲吗?现在可是给你们机会,你们这是怕露馅了?哼,哪里来的骗子?还不从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