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余枝并没有放在心上,闻九霄给她带来一个对她来说不怎么友好的消息,“老头子已经往太子府上去七回了。”
为什么是往太子府上而不是余宅?只能说余广贤太敬业了,早出晚归,一整天都呆在太子府上处理公务。
当然,武安侯也更乐意到太子府上去。他是武将,平时哪敢往太子跟前凑?现在可不就有光明正大地理由了吗?虽然不是去拜见太子殿下的,但他都进到太子府了,说不定就能遇上呢。
这么一想,武安侯一改之前的不情愿,请宋大将军一起,短短几天内就往太子府求娶了四回。就算余广贤态度冷澹,他也丝毫不在意。
京里从来不缺眼明心亮的人,武安侯虽然没有敲锣打鼓,他常往太子府上跑还是落在了众人的眼里。
小的跑完老的跑,这一家子什么意思?
小闻大人是去讨岳父欢心,武安侯是去干什么?给儿子帮忙吗?那怎么还带着一个,跟他一起的那位不是羽林卫的宋伯儒吗?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很闲吗?
很快众人便知道他凑什么热闹了,哦,原来武安侯往太子府上跑是为儿子向余詹士提亲的,而宋伯儒正是他请的保媒人。
哎幼喂,不是小闻大人一厢情愿?连当爹的都站出来表态了。哎幼喂,要说鸡贼,哦不,是眼光好,还得是小闻大人,太子的大腿这不就抱上了吗?
于是,现在整个京城的话题都是小闻大人的这门亲事。
当年,小闻大人可是满京城闺秀最想嫁的男人。就是现在,想要嫁给他的姑娘仍大有人在。
于是,无论是已经嫁人的,还是尚待字闺中的,对太子府上这位詹士之女都非常好奇,想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摘下小闻大人这朵高岭之花。
“这么快?”余枝太惊讶了。她都算得好好的,闻九霄他爹日常并不在京里,而是在京郊的羽林卫所,一个月,甚至一个半月才回京一趟。在府里歇上两三天,三五天,再返回羽林卫。
如此一来,一月求娶一次,怎么也能拖出半年的时间来。
“老头子心急喝儿媳妇茶。”闻九霄嘴上轻描澹写,心里早把老头子的心思猜得透透的,并且嘲笑老头子的异想天开。
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他怎么可能会偶遇到太子殿下?老头子傻,太子殿下还不傻呢。
“说人话。”余枝斜了他一眼。
闻九霄捻起一颗大枣,扔进自己嘴里,“舟舟入了老头子的眼,巴巴地希望武安侯府再出一个像祖父那样的名将。”
“这么说前段时间的‘人贩子’是你爹了?”那天小崽子回家就跟余枝说了,余枝猜到是武安侯府的人,听小崽子形容,她以为是个管事,没想到是武安侯本人。
“什么‘人贩子’?怎么回事?”闻九霄是真不知道。
余枝便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我以为是你家哪位管事,没想到是你爹来了。”顿了一下,又道:“听你的意思,你爹想要亲自教导舟舟?”
不等闻九霄回答,她就道:“那可不行。要么你自个教,要么请别人教,反正不能让你爹教导。”
亲爹被人嫌弃了,闻九霄不仅不生气,心情还非常好,“的确,不能让老头子教。老二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小时候还有几分灵气,被老头子教导之后,越发蠢了。”
他的儿子,自然该他自己教。老头子的小心思他还能不知道吗?看中舟舟的资质是一方面,他怕是还存了为着二房打算的心思。见他与老二水火不容,就把主意打到他儿子身上。老头子要是把舟舟教得亲近二房,他还不得气人?
闻九霄这么一说,余枝就放心了。
闻九霄却放心不下,提醒她,“还剩下三回,下个月老头子回来肯定还要登门,枝枝,准备你该做起来了。”
余枝很莫名其妙,就算定亲,那也是爹操持,她做什么准备?
“成亲呀!”闻九霄理直气壮,“日子我都挑好了,十二月十八,宜婚嫁。我请钦天监和护国寺的高僧一起卜算的。”费了他不少好东西。
还没定亲呢,庚帖都没交换,他就把婚期定好了?还是钦天监和护国寺高僧一起卜算的,一个是科学,一个是封建迷信……十二月十八这个婚期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余枝觉得闻九霄就是随口一说,婚期不得两家一起商定吗?两边爹都没发话,闻九霄就能做主了?余枝表示怀疑。
事实证明,闻九霄还真能做主。下个月交换庚帖定亲的那天,婚期也定下来了,就是十二月十八。
余广贤回来跟余枝说,余枝都惊呆了。
两家定亲,闻九霄把钦天监的监正和护国寺的方丈大师给请到场了,一是帮着做个见证,再一个就是卜算婚期。
要不是余枝早就听闻九霄说过,她还真以为婚期是当场卜算出来的呢。
闻九霄那厮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钦天监和护国寺纷纷走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