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我来吧。”
沈老爷子拦住她:“先去洗个澡别感冒了,喂猫的事交给佣人来做,不急这一会儿。”
如果没有爷爷提醒她都要忘记自己身上还是湿的,白天下了雨,晚上的风本就凉嗖嗖的,再加上换季,温度不稳定,这个季节最容易感冒了,沈知初在冷水里过了一趟,虽然有好几张浴巾裹着她,但衣服是湿的,一直黏在她身上,头发也没干,这个时候,身体好似反应了过来,她止不住的哆嗦。
反倒是她救起来的猫,猫毛稀疏已经被管家和佣人给擦干了。
“去洗澡,你明天还要去学校。”
沈知初想到明天还有事,她伸手摸了摸猫,见它真的没事后,才放心交给管家和佣人带,另外把奶粉的比例兑法简单的告诉了他们。
沈知初去洗澡后,沈老爷子嘱咐保姆去煮一碗姜汤给沈知初去去寒,免得生病感觉。
一屋子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管家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沈董,这次的事……又是小少爷?”
“又是”两个字用的妙,因为沈修礼已经不止一次给家里添麻烦了,每次来这,他都要找点事做。
沈修礼有心里疾病他们都知道,人格偏激,认知障碍的表现,情绪易燥,容易胡思乱想。
之前的沈修礼是会发脾气,但不会动手伤人也不会虐待动物,但现在已经成什么样了?
“沈董,要我说……还是彻底把小姐和少爷分开的好,或者把少爷带去医院多治疗一下。”
“你以为沈昌南没有带他去看病吗?”提到沈修礼,沈老爷子就叹了口气,他所希望的家庭和睦,如今却成了这样,原本该是好好的一对兄妹,如今反目成仇。
沈修礼上次犯下的错已经够深了,是他劝沈知初原谅的沈修礼。
兄妹间,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吵吵闹闹,以后真遇到什么事了,兄妹总好比外人,互相之间有个照料。
但现如今的样子,沈修礼对沈知初好不如一个陌生人,简直像仇人。
“修礼嫉妒心太强了,他恨初初一出生带走了他的妈妈,更恨初初分散了他爸还有我的注意力,现在也恨我‘偏心’认为我只爱初初,不关心他,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我
对初初好,让他嫉妒偏执,他认为只要初初一消失,那么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转。”
“苏小姐的死怎么能怪小姐呢?”
“是啊,初初可是她妈妈舍下命也要保下来的孩子,可他们父子俩偏偏就不明白这个理,沈昌南也怪我偏心初初,他自己不好好想想,这个家里,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有当哥哥的都视初初为仇人,我再不好好爱初初,还有谁爱她?何况我都这么老了,还能偏心她多少年?”
想到这些不免有些伤感,沈老爷子眼睛都朦胧了,他坐在沙发上,双手用力握紧拐杖。
管家也叹了口气,安慰:“或许大了就明白了。”
大了就明白了?老爷子唉声叹气摇头,沈昌南一把年龄都不明白,把沈修礼惯的无法无天,受他影响,沈修礼几时才能明白,只怕他明白已经为时已晚了。
“沈董,你一定能活到百岁,看着小姐独当一面,成家立业那一天的,我相信,在你的教育下,小姐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沈氏在她手里也会越走越远。”
“希望吧……我只怕,等沈修礼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现在也看开了,初初不愿意接受这些家人我也不勉强了,我怕以后伤她最深的不是那些外人,而是和她有血缘至亲的亲人。”
沈老爷子没想到,他的这些话,曾在另一个时空里一语成谶,把沈知初伤的最深的人可不就是这些至亲?
沈知初一心想着小猫,洗澡洗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身上的毛孔好似被热气打开,暖意在身体里流动,这个温度,她应该不会感冒。
沈知初急匆匆的下楼,踩在楼梯上的声音砰砰砰的,沈老爷子提醒她,跑慢点。
沈知初嘴里说着知道了,步伐是一点都没慢,很快的就到了爷爷身边。
“爷爷,岁岁呢?”
“在厨房,还在给它喂奶,我让刘婶给你煮了一碗姜汤,你先喝了再去看猫。”
正说着,刘婶已经把姜汤给端来了,姜粒沉淀在碗底,上面漂浮着红枣和枸杞,热气一直在网上冒。
沈知初虽然不挑食,但对于姜蒜,只能接受在调料里,要是直接去吃那个味她就受不了,这姜汤虽然能够暖身,但对她来说跟药没什么两样。
沈知初端起那碗汤,吹了吹,试了一下温度后,直接一口气喝下去,嘴里的辛辣
刺激着舌苔,过了好一会儿才消散下去。
一喝完她就跑去看小猫,厨房里佣人抱着小猫,用针管给它喂奶,小猫喝的很慢,喝一半漏一半,脖子上的猫都被奶水给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