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比赛备受瞩目,傅部长如今小夺头筹,若是能一鼓作气拿下魁首,或许会留下更加鲜明的记录才是。毕竟记忆会骗人,但记录不会。”
“听起来观先生曾被自己的记忆欺骗过。”傅敬之笑了笑,“不过这句话请恕我不敢苟同,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比起随处可得的记录,还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加吸引人。”
“傅部长好打算。”
“人生苦短,总归要小心打算。到底比不上观先生,哪里热闹就出现在哪里。不过就现在看来危险二字似乎与先生无缘。”
观青淡定地捣茶,与笑得一脸无辜的傅敬之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一来一回看着王富贵太阳穴直突突。
远征军最后一站的背后各方势力角力太多,他的小本生意还不能支撑他留在这里吃瓜。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就算离开也来不及了。
果然,他就是被皇帝坑了,是吧是吧是吧!
傅敬之看着身旁坐立难安的王富贵:“不过还是比不上王大善人胆大。众目睽睽之下也能把人堂而皇之地带进来。”
他在暗示观青的身份。
王富贵一甩先前的苦脸,立刻坐直了身子撇清关系:“这位可是皇帝亲自托付的贵客。傅部长你可得口下留德,我这小本生意禁不得你瞎说。”
“当真是贵客。”傅敬之微讶,不过很快就调转了风口:
“把星盟的最新科技拿来举办活动。”傅敬之嘲讽,“这样的小本生意倒是让人羡慕。”
王富贵摸了摸下巴笑了:“这世道,谁嫌钱多呀。”
“有道理。”傅敬之附和地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转向观青,“那么观先生呢?大老远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单纯来看看罢了。”观青道,“傅部长不是说在下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走么。”
“只是来看一场比赛,有什么危不危险的。”王富贵立马接话,“你们卡达尔要塞这么多年连一场战役都没有参与,要不是这次活动,首都星的人怕是早就把你们给忘记了。”
说到这里他还不忘记给自己邀功:“你再看看现在,多少人在星网上关注着这次活动。”
“王大善人这么卖力,难道不是为了那个还未完全开放的艾尔丽思么? ”傅敬之对有多少人关注这场比赛没有兴趣,他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清新的茶香充斥在鼻尖,冲淡了一些进门前的烦闷。
艾尔丽思是帝国和星盟首次联合开发的旅游星球,据他所知,王富贵在里面投了一大笔钱,不然也不会这么卖力的宣传,还拿出了最新的机甲。
当然,以王富贵的商人习性,宣传机甲说不定也在他的计划中。
“对啊。”王富贵十分坦荡地点了点头,随即摸着下巴笑了,“所以老弟,我们联手吧。放在二九三上的手册你也看见了吧,就用它把这套新型机甲的潜力全部发挥出来,届时你拿下冠军抱得美人归,老哥我大赚一笔,如何?”
说到这里他又摸了摸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叹息道:“这笔钱星盟得抽去一大半,然后再拿去做开发宣传,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本。唉,太难了。”
傅敬之没有回答他,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观青。他发现不管是先前的对话还是现在王富贵的“丰富表演”都没有引起对方一丝情绪波动。
人活在世上久了,见过的人多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总会给自己戴上一副面具,掩饰自己真实情绪的同时展现自己的合群性,好让自己不被“群体”抛弃。
傅敬之的面具是笑,至于王富贵,是插科打诨不要脸。
还有一些人,表面上看起来真诚不做作,实际上也是面具的一种。所谓的真诚不做作,要么是因为对方还不值得去迎合,所以只需用普通的礼仪应付过去即可,要么这副面具是由他人强制戴上的,一旦触及到面具无法覆盖的部分,就可以看见里面足以破坏一切关系的刺。
总之在这个形形色色的世界中,人为了迎合一个或者多个群体就会做出不同的反应。
而像观青这种,做事说话都没有任何表情的人……
有些头疼的傅敬之看着身边还在试图说服他的王富贵,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故意逗弄乐瑶,现在他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而不是对着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生物揣摩心思。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乐瑶,最终搞砸了一切。
同一时间,在空间站餐厅的角落,乐瑶也叹了一口气。
她搞砸了。
两人许久未见,好不容易可以静下来谈话的绝好时机就这么被她毁了,就算对方是故意逗弄,但她身为一个成年人也不应该陪着他闹。
不过后悔归后悔,她也不可能现在回去。
面前的芒果布丁已经被叉子戳成了碎末,凌乱地堆叠在一起,像极了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