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缘分吧。

像是为了证明那说书人所言不假，今天的君涎恰好是一身白袍。林沐之盯着君涎，对方却不予作答，一副正经模样听着上边那说书人继续讲述。

环顾四周，这时候林沐之才发现，在座的人听着上边越扯越远，不着边际的叙述，竟然没人出声提问，再说什么老不老套的评价了。

这么个胡编乱造的故事，竟然有这么多人好奇去听。

是不是应该感慨这盛世繁华，百姓都无聊到打探这些个‘秘事’去了？

台子上的那个张姓说书人，名叫张奕，就是之前皇帝陛下所‘珍爱’的江湖传记原作者。能来南方赶上一场如此精彩的演说，林沐之也是……醉了。

是，刚开始什么英雄男儿报仇雪恨，捉拿采花贼一事，说的很精彩，可之后呢？

关于宏宗帝的一段陈年往事，林沐之其实是半信半疑的。毕竟那一串话中，据他所知道的，接近五成是事实。剩下的就是夸张成分了。

可之后，关于自己和君涎的，什么九尾狐、白狐报恩、鱼水之欢……

这种胡扯的事儿就真的听不下去了。

“白狐报恩，实在牵强。”

没听到后面那张奕又说了什么，林沐之耳边就忽然灌进了这样一句。

兄台，好胆识！

林沐之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一个灰衣男子与他身边人交谈热闹。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所有人都在相信这乱扯的故事时，还能出这样一句话。忍不住为他感叹夸赞了一句。

“马兄怎么能相信鬼神一说么，若真如此，狐狸精怎么能近得了皇帝之身，不是说真龙天子都有天神庇佑么，就算是什么少了帝王气，那也…”

“唉，王兄想哪里去了？”与灰衣男一桌的人打断了男子的话：

“这张先生的意思，只在秘事，不在鬼怪。”

“这…这样说来，先生讲的是容王…是皇帝的禁脔？”

好像真正醉的是林沐之。

原来，这里根本没有人在意什么白狐报恩，而是一本正经的在讨论他与君涎‘兄友弟攻’方面的问题。

呵呵。

“啧，之前荣亲王回京时，在下有幸见得一面…那容貌，那张脸…要我说，皇帝将他纳入后宫倒也合适。”

不远处，一个身材瘦弱，眼圈沉重的男子如此与旁坐议论着，声音不小也不大，刚好传到林沐之耳中。

果然自己是具有反攻的气场么。

不过壮士，你‘惊鸿一瞥’瞥到的、要纳入后宫的人就坐在你身后，你真的看不见么？

林沐之回头与那人身后的君涎对了个眼色，后者却只是笑了笑，丝毫感受不到林沐之眼神中传递的‘情感‘，好像也听不见周边那股子‘恶意‘的评价。

和平的年代里，过去的那些军功战绩，还有什么‘战神’的浮夸称号，早就被遗忘在了众人脑后。

底下观众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完全盖过了上边说书人的声音。林沐之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周围声响有些模糊。

“臣弟定会好好服侍皇兄，为臣弟一人舍了后宫三千佳丽，当真让人惶恐。”

大庭广众之下，嗡鸣震颤之中，君涎凑到林沐之耳边，这般轻声说道。

被温热呼吸灼的有些脸红，再想到那张奕所说的什么狐狸精，林沐之身上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噫，这位仁兄见到过那王爷的容貌？”前边坐着的人听见后边瘦弱男子的谈论，便回过头来询问。

“何止啊，在下还见过当今圣上。”见目光全被吸引过来，那瘦弱男子愉快的翘了翘嘴角，一瞬间挺直了腰杆儿，似乎很是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

“那不知…这，是否真的…容貌…”

“哎！那王爷的容貌比起这些个来，是有过之无不及啊。”瘦弱男子得了话语权，也变得神神秘秘起来，开始学着说书人吊起了众人胃口。

“肤白如脂，眉眼细长，翩翩谪仙模样……”

“那，不知？”

“呵，当今圣上身材雄武，颇具男子气概。肌肉强健，与那王爷站在一起，倒也是般配…”

“咳咳…”

听了瘦弱男子的描述，林沐之又一次咳嗽起来。这次嘴里没有茶水，他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毁坏角色，被强制反攻的感觉实在是太惊悚了。

这种事私下想想可以，但是君涎就坐在自己身边啊。

不，不能再待下去了，这里的茶水有毒！这里的人，都有毒！

讨论的越发热烈，没了避讳，直接将说书人故事中角色的名字换到了现实。林沐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议论皇室，评论天子，是大不敬。可是，这里天高皇帝远，闲的没事说几句，只要没人透露出去，没人知道。

“皇兄要去哪里？”

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