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因为是在车上,霍承安结束得比平时快,车垫上留下小块湿渍,他的西装裤也弄脏了一点。
他不在意那些,伸手抱起赵贞,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赵贞中途就放弃了挣扎,只是闭眼咬着牙哭,此时被他揽在怀里也不动,安分,却始终不肯睁眼。
霍承安没有强迫她,回到霍家,替她理好衣物,抱着她上了楼。
赵贞被他放在床上,霍承安知道她没睡,坐在旁边静静地看,没有说话。
注定是漫长的一夜,两个人面对面躺着,赵贞以抗拒的姿势被霍承安抱在怀里,僵着身子一瞬也不曾放松。
窗外的月亮静悄悄,霍承安的心却静不下来。
他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赵贞在生气,他却用了一种粗鲁野蛮的方式,把情况弄得更糟糕。
只是有些话难以诉诸于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该怎么对赵贞说。
宋惠心的出现就像是敲破幻境的锤子。
他很不安,仿佛只有痛苦的日子是真的,现在的一切都不是。
九年前的一切都很美好,然而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儿,永远在那儿,时时戳着心窝。
是人都会害怕,即使是看似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霍承安也一样。
他怕离别,而且是再一次。
人生这么短,他真的等不起第二个九年。
赵贞很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睡,直到霍承安亲了亲她的额头,给她盖好薄被起身离开房间,她才悠悠睁眼。
不想看到他。
霍承安和沈沛宁一样,和陆怀深一样,都是神经病!
赵贞洗漱好,换上衣服下楼,原以为已经出门的霍承安却坐在沙发上,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看了看,“吃早饭吧。”
赵贞没说话,光着脚走到饭桌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霍承安落座后,低头看了眼她的脚,柔声道:“地上凉,以后记得穿鞋。”
赵贞正伸着胳膊夹另一边的小笼包,不知是没听到他说的话,还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夹起就往嘴里送,根本不理他。
霍承安皱了皱眉,“我在和你说话。”
“嗯?”赵贞像是才发觉一般,挑了挑眉,“穿鞋?”而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一秒钟不到,转瞬即逝,随口应道,“哦。”
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霍承安的筷子滞了一瞬,他抿抿唇,低头用餐。
吃完饭,赵贞正喝水,莫名觉得肚子有点疼,皱眉感受了一番,腿间有微微湿意,她赶紧上楼,冲进浴室里。
果然是大姨妈来了,裤子上有一小块红,赵贞翻出早就备好的卫生巾,换上新裤子,严严实实贴好。
下楼的脚步轻快了许多,霍承安依旧坐在沙发上看书,赵贞在他侧边的沙发上择了处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视机,哼着歌换台。
“什么事这么高兴?”霍承安抬眸。
赵贞迎上他的视线,对视几秒后粲然笑开,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因为来月|经了,所以高兴。”
霍承安的脸色一僵,冷了下来。
赵贞看着他的表情,却越发开心,咧嘴道:“生理期可以吃好多东西,还不用担心长胖,多好!”
霍承安沉着脸默然不语,好久才说:“想吃什么让刘婶给你做。”说罢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赵贞没有错过他冷硬的脸色。
像是打了胜仗的小孩一样,她乐不可支,咯咯笑着倒在沙发上。
可是笑着笑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有点湿。
霍承安上楼换了身正装,很快下来,这次没往客厅看一眼,径直出了大门,院子里传来车门开了又关的声音,而后车子开远,再无动静。
赵贞埋头在沙发软垫间,笑不出来了,嘴角僵硬着,像是嘲讽的弧度,嘲讽她自己。
这里没有闹矛盾的小孩,更没有输赢。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他讨论过的一个问题。
她在书上看到一句:越是亲近的人越是知道,刀子该往那儿捅才比较痛。
她那时候觉得这话不准确,就像她,即使和霍承安亲近如斯,依然不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弱点。
“所以,不一定是最亲近的人了解最多,像我就不知道刀子往哪捅你才会痛。”彼时她下了这样的结论,还笑嘻嘻地摸了摸霍承安的心口。
可是霍承安却笑着说:“不是这样算的……”
“如果握刀的人是你,不管哪里,都会疼。”
那句话她一直记得,只是那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来的那些年里,渐渐懂得了一些,却没有人会再和她说这些无聊的话。
就像她写在小说里的那样。
爱一个人,他是你的命门,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