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撇清干系似的。
“我说是就是,你说不管用。”
赌气的口吻听着像撒娇,温赛飞好一阵沉默。马霜痕似乎又过线了,刚从命案现场出来,他们该是上下级关系。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
温赛飞冷不防又开口,吓她一跳。
马霜痕坐直了,认真说:“以前就有。”
温赛飞:“现在呢?”
马霜痕奇怪道:“这是既定事实,以前这样想,现在也这样想,以后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温赛飞又没再接话,眉心微拧,平日犀利的眉眼覆上一层阴郁。没有音乐的车厢笼罩着沉默,比冷场还微妙,算不上尴尬,只是莫名令人难过。
“我应该没给你造成困扰吧。”马霜痕自我开解,话毕反思,可能真有一点。
高一下学期开学前,马淑瑜办好改名和转学手续,带她回妈妈的家乡丰城生活。
她要了温赛飞的联系方式,哪怕他微信朋友圈除了转发通知就是宣传反诈,她也能找到话题隔三差五联系他。寒假打听案件进展,暑假问公大报考条件,平时问公大日常。除了因公隐匿,温赛飞基本有问必答。
温赛飞跟马淑瑜一样,不赞成她报考公大,按以前父母的规划,她应该申请国外本科,读经管类专业,最迟研究生也要出国,家变后就算打折也应该读一个普通专业。
温赛飞作为业内人士,意见更具参考性,但在她身上没有实用性。她还是欢欢喜喜进了公大侦查学专业。
到了公大,大学生活新鲜丰富又紧张,她也没晾着温赛飞,不时问候他: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出差,记得来母校看看小师妹我。
[Safari:看其他小师妹,不看你。]
[马蹄爽:不行。]
她发了一个直戳鼻梁的表情包。
当晚温赛飞再没回复,后来才说那晚喝高乱回的。
也许她上了大学,跨过18岁的门槛,温赛飞对她换了一种眼光,当成年异性平视了。不经意的暧昧勾人心火,足以让她结束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后,立刻找手机翻微信。
“有我也没办法。”马霜痕又嘀咕,小嘴撅得可以挂油壶,像只傲娇的猫。
温赛飞分神瞥她一眼,被她逗乐似的,表情有所松动,“困扰倒没有,专门坑我而已。”
温赛飞后来在她大一下学期开学不久去北京学习培训,的确抽空去了公大。过去三年,她每年寒假回海城扫墓,都会去刑警大队打听案子进展,领导一直派温赛飞接待。这还是温赛飞主动来找她。
他们去清吧喝了酒,生理期和酒精放倒了她,温赛飞半扶半抱晕乎乎的她,在酒店前台又碰上新的难题。
那段时间北京严打,不知道他长得不像好人,还是她神志不清太无辜,前台磨磨蹭蹭,各种系统问题请他稍等。
温赛飞等来了同行。
片警说:“请配合检查,出示一下身份证。你认识她吗,她叫什么名字?”
堂堂温警官第一次坐上了嫌犯的席位,被怀疑“捡尸”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温赛飞只出示身份证,没掏警察证,示意一下被女警照看的她,“彭佩珊。”
女警只从口袋找到公大学生证,翻到名字蹙眉,“她不叫彭佩珊。”
温赛飞不由分说夺过学生证检查,蓝底一寸证件照上的预备警官英气十足,难以想象就是沙发上仰面躺倒的大头虾,名字确实不是彭佩珊,叫马霜痕,奇奇怪怪的名字。
旋即,他想通了缘由,“她改名了,我告诉她身份证号,你在警务通查一下曾用名。”
片警听到“警务通”后眼神微妙,“你也是警察?”
“我也是警察。”沙发上的大头虾迷迷糊糊。
“你叫什么名字?”女警不放心直接问。
“皮皮虾,”她忽然清醒了一点,声音含糊娇憨,“啊,不对,我以前叫皮皮虾,现在叫马爽。”
温赛飞黑着脸对片警说:“查身份证号。”
酒醒后,温赛飞对她“严刑拷打”,问:“为什么改名不告诉我?”
她挺有自己的理儿,“干啥告诉你,你又没叫过我名字。”
“行,以后就叫大头虾。”
拜她所赐,温赛飞经历了很多离谱的第一次。
她问:“你不好奇为什么叫这个名吗?”
他默了默,才说:“不用好奇,我都记得。”
温赛飞将丰田停在青松苑,才和马霜痕一起吃饭回水色他乡。
今天临时归队一趟,作息时间混乱,马霜痕打着哈欠等房。
鸡头急急忙忙跑过来,“哎哟,那个冯小南,你来了正好,你准备带客人去‘水调歌头’。”
马霜痕纳闷,“哥,我不是三字房的吗?”
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