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听这话,浑身就是一颤,高兴得不知要说点什么,才感谢阿梅的态度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前前后后,也来过了好多次。得到这句话,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呢。
阿梅仿佛没说清楚,又开口道:
“今天请你来家里,也不想跟你说什么。只想求求你,还让我家的立新,回到学校里,去教他的书吧。”
“这个问题?”
“我和家良都好喜欢,家里能出个教书先生。不想出来个管公家事的人。我看立新这辈子,也就只能教一教书,我看他自己,也是很喜欢教书的。根本就不会做什么事。说句实在话,我更加不想让他,走我家良的那条路。”
听到这里,老村长才明白,主动地请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事了。抬起眼睛,看着她连连说:
“可能,是不行的?”
“为什么?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可能,不可能?”
“你要是说,村里的什么事,那都很好办。就只有这件事,我是没有办法的。”
阿梅奇怪的:
“这是为什么?你不是我们管理区里,最大的官么?”
“你立新去区里做的这个事,你说,容易吗?”
“这怎么啦?区里上个班?还不容易?不就是你,开了金口?”
“可是人家上面的领导,三番五次,经过了集体研究,才做出来的主意。也是人家上级领导,最重要的一个决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什么?又是上面?又是什么,最重要的?你做了几十年的官,还不知那上面,真是就弄不清楚他。”
“不能这么说。”
“我知道,要用你时,什么就是最重要的。不要你时,就算你是个屁。我也不管它。是谁的什么研究,又是谁的什么决定。什么又是三番五次的。”
“没那么容易。”
“我只想说,要是想让我和我家立新,过好以后的日子呢。你就不要让我家立新,再去管村里的那些狗屁事。老实在学校,做好教书工作,教好了村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了。”
“人家上任了。”
“村里的大事情,是你管的。与我们家立新,是没有关系的。”
“你这样说,是为什么?你家,不是东莞区的了?”
“时间才没过去多久。难道就忘记了,他爸爸的事?”
“老皇历,你就算了吧。”
“当然了,你这几十年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可就不记得,几十年里的好多事情?这些事,不是早就有人说过,以后隔上这么个七年、八年,就要再搞他一次?”
“乱说。”
“你把立新弄出去做事情。要是又到了七年,八年那时,只怕立新又会跟他父亲一样。那时万一,又出了什么事情,你还让不让我,活不活下去呢。”
“哈!我说你讲的,是什么事。你眼睛看不见,可我不是早就给你,送了一部收音机?还是进口的呢。怎么都不好好听听,天下的大事情?还在守着当年,那些小鸡毛烂蒜皮。明告诉你了吧,你的那些理由啊,都过时好久了。”
“我听那些做什么?你不知道我家里,早就有人,听出来了鬼?”
“什么鬼?”
“不就是听了那个,成绩几好的立新,书都没得读了吗?你又不是不晓得。你想,我也和立新一样,听出什么鬼事情来吗?要是我也听进去了,这把老骨头,还能够出得来?”
“什么进去,哪里又出来?和以前,是哪么回事。我也真的是服了你了。难道我是想害你不成?”
“你害不害我,我不知。自己都这么老了,晓得也没了多少年看世界。只想要的,是安安逸逸的生活。你把立新弄出去,就把我一家人的生活搞乱了。”
“可不是我,弄了你立新什么的。”
“我在家里,仔细想啊想,立新离开学校,就是你在搞的怪。一定要帮到我,把他给弄回学校去。要不然,这里就别来了吧。几十岁的人,哪样东西没见过。那边搞得我立新,哪天下不了台。又何必到这里来假惺惺的。你是想要做什么?你害得我家里,还不够吗?旧账,我都还没有和你算呢。”
老村长吃了一惊,没想到就为这事,她会说得这样子绝情了:
“梅,我说你啊,什么年代了,还在那里乱说些什么。你不好好想想,管理区那么多人,当的当了厂长,做的做了会计。任地任了出纳。就连年年的救济佬,都当上了玩具厂的厂长。”
“人家能干,与我们无关。”
“立新出来做点事情,不也是应该的?现在区里的哪个人,不在为村里出大力气呢。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当老师,教书育人,不是贡献。”
“难道你家的立新,不也应当是东莞区人?你不是东莞人?你的宝贝儿子,是因为大家认为他能干,是不是就该出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