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有好半天,麦妙娟的眉头一皱,悄悄对阿洪说:
“你先别管我,重点是要保护好老村长。麦救济,赶快去叫孙立新过来,要快点!”
麦救济站在那里,听了还很有点犹豫。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有双方开打,一胜一输,就行了吧。叫那孙立新来,一个拿粉笔的老师,面对这些锄头,铁棍,有什么鸟用处?
麦妙娟见他那样子,再次地叫他,快去快回。
见麦妙娟又一次开了口,没了办法,只好地抽开身,朝到孙立新家里那边,疾步如飞地跑去。
哪晓得麦救济还没有冲出人群,孙立新一头大汗,破人群而入。
两军对垒,空气万分紧张。
孙立新大步流星。
麦救济跟在他后面,一阵子小跑。
大队部里外,双方当然还在激烈争吵。气氛眼看就要爆炸,少了个先动手的人。
孙立新看到孙富庚那一干人。稍微想想,朝那着成头人,不声不响地,就凑了拢去。
众孙家知道人,这个人,也是我们姓孙的,就让开了一条道。孙立新挨了拢去,带着满脸微笑,却是双手往前一打拱,爽声道:
“庚叔,好久不见,您老人家好啊!”
本来全神贯注,僵持在了那里。没想到却有人,朝着自己,上前来开口叫的,又是大方且好亲切的:
“庚叔。”
孙富庚不由的身子往后退了点,仔细端详着对方,先是一怔,再问:
“你是?”
“请问,你是松山围那边,孙家人的庚爷吧。”
看着对方来人,如此若无其事,爽声地在问。还左一个好,右一个请字,又带起京片子的“您”和“老人家”。
如此彬彬有礼,在方圆几十里你来我往人与人之间,那是好少能听到的。就很惊奇地看了对方一眼,再轻声回:
“你?是?”
“老人家,你真是我家庚爷爷啊!贵人多忘事。”
“你?”
“不认识我了?那你就好好地,认一下我。”
“你是……?”
“还记得吧,孙家良的儿子?”
“孙家良?”
“儿子孙立新。”
“孙立新?”
听对方说孙家良,孙富庚又是一愣。再就是眼睛里,有了一丝温暖光线。好好地再次端详了眼前的孙立新,回忆了有好一会,这才说:
“就是孙家良的儿子?”
“是。”
“哎呀,好久不见。我的好侄儿啊。都长这么大了?”
“嗯。”
“妈妈她,还好吗?”
“谢谢。托你老人家的福。妈妈的身体,好着呢。就是那双眼睛,看不见了。”
孙富贵听就是一惊:“妈妈的眼睛,有点不好,我早就听说了?现在看不见了?”
“看不见,有好久了。”
“那是为什么?就很久了?”
“一言难尽庚叔哎。”
“是的。现在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记得小时,还去过你家里好几次呢。”
“有印象?”
“是你老人家,要我好好写字。还给我写了。一回回的,就是写的那一幅字。”
孙富贵:“我给你写字了?”
“是的?”
“只写一幅字?”
“那就是:欲成大器兮,必修正气哉。”
“欲成大器兮,必修正气哉?”
“直到如今,我还在好好收藏着。不知为什么,我爸爸那人,也好喜欢这几个字。他天天在家里,临摹你的那几个字呢。”
孙富贵听这样的鸡汤,脸上现出来了喜气:
“你不晓得吧,你爸爸和我,两个人在当年,虽然不在一个村,可是好兄弟自然意气相投。”
“我也好喜欢这句话。在学校里,喜欢用你的这句话,提醒学校里的孩子们。”
“你是在学校,当老师?”
“是的。”
在这么多人面前,孙富庚就想到,该是要转入正题了:
“好,既然你姓孙。是孙家良的儿子,也是学校里的一位老师,当然是个知书达理之人。那今天的事情,你村里的孙家人,给我说说看:我们孙家人,碰到了这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请你老人家,先说吧。”
“我说?”
“想听听你老人家的看法。”
“那我就说了。”
“好。”
“你们东莞村,开始用它做了长期的大队部。我们孙家人,当然是不敢多说什么。可上一次,却带来两个不明身份男女,在我们孙家大祠堂,住过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