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不仅听说过,去赵国的时候还见过此人,之前他与老赵王岳父喝酒的时候,那司马尚还曾敬过他一杯酒。
“就是官拜上卿的那个司马尚?”嬴政问道。
“正是。”司马鸿说道,“他在朝中的职务,便是筹备军粮,并且规划民粮与军粮的比例,协调民粮的价格。”
嬴政笑道:“怪不得之前司马杰说的那么有把握,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司马鸿道:“虽说有些宗亲,但也是各位其主,我可不能要求他能为大秦所用,只是宗亲之间正常做生意而已。”
“那就说说你这买卖是怎么做的。”嬴政道。
司马鸿笑了笑:“去年王上不是虚张声势要攻秦吗,所以司马尚屯了不少的军粮,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咱们的动静,而百姓以低价卖出了军粮,自然手头不是很宽裕。”
“于是,我就以较高的价格开始收购粮食,同时以较低的价格出售咱们的种子。”
嬴政眉头一动,问道:“怎么,你将咱们的原种卖给他们了?”
“不是卖,同样是换。”司马鸿解释道,“换到赵国去的种子,都是咱们挑选剩下的,要么粒小,要么空心,定然长不出什么好苗子来。”
嬴政这才明白了司马鸿的用意:“那岂不是说,赵国会在今年播种的时候减产?”
“正是。”司马鸿道,“要是年头不好的话,或许百姓只能填饱肚子,根本拿不出多余的粮食来卖给朝廷,所以大约一年之后,赵军一定断粮。”
“这可是个好消息。”嬴政笑道,“要是没了粮食,我看赵国拿什么跟咱们耗,对了,司马尚那边没有制止这种情况吗?”
司马鸿笑道:“我将秋收时打下的谷穗、豆秧托人带给他看了,他还用军粮换了一些种子,怎么可能阻挠。”
“这就好。”嬴政略微沉吟了片刻,随即说道,“如此看来,咱们要调整策略,原本我想与赵国速战速决,一战定乾坤,现在看来,却要跟他对峙个一年半载的,到时赵国便会不攻自破。”
李斯道:“的确,这样的话咱们也能少损失些兵将。”
司马杰问道:“既然王上对这个策略颇为赞同,那楚国那边是否也如此炮制?”
嬴政想了想说道:“楚国的情形与赵国还不太一样,那里地广人稀,所产的谷物又多与北方不同,只怕运行起来不太容易。”
“听说王上这次带回来两个外国的使臣。”李斯在旁说道,“不如以他们的名义,去楚国广收粮食,并将时间拉长一些,管保让楚人无法察觉。”
“这个主意不错。”嬴政道,“本来咱们也是想平定了北方之后,再摆开了架势研究楚国,如果此时与他们达成了更进一步的商贸,必定会安抚其对北方的战事视而不见。”
司马鸿拱手道:“微臣愿亲赴楚国,为王上执行这个计划。”
“那就辛苦前辈了,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嬴政指了指身后的张勇道,“我将张勇派给你做你的贴身护卫,一定要记住,凡事不可勉强,如果不顺,就撤回来咱们再做部属。”
司马鸿拱手领命,然后对着张勇点头示意。
张勇是什么人物?
虎贲军的首领,嬴政出行的贴身近卫。
秦王能将这样的人物赐给司马鸿,足可见对其安全的重视。
提起楚国,李斯略有些忧虑的说道:“王上,这些天我派出了不少人手,但依旧没有抓到那昌文君,对于这个帮凶,咱们该怎么应对?”
“给昌平君下一道王令。”嬴政道,“让他限期两个月之内,将昌文君押送回咸阳,要是送不回来的话,就让他自己给他弟弟顶罪。”
司马杰疑惑道:“想必即使昌文君真的投奔了他,他也不会交出自己的亲弟弟,王上这是要逼着他造反不成?”
“造反他到不敢。”嬴政冷笑道,“最多他也就是弃了爵位,跑回楚国去。”
众人不知道的是,秦王早已与昌平君定下了一个私人的协议,如今借着昌文君的事情,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让他回到楚国。
而此时的昌文君,的确已经乔装来到了郢城,进了昌平君的府邸。
“你可真是胡闹!”昌平君呵斥道,“你才认识燕丹几天,就一下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动了?死的可是王妃!是咱们楚国的公主!”
面对着兄长的雷霆震怒,昌文君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半句,老老实实地低头站着。
本来是来找昌平君下棋的韩安在旁劝慰道:“你也消消气,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不成还能将他绑了送回咸阳去?”
作为曾经的韩王,韩安如今的性情变化不小,因为他清楚目前自己的处境。
“怎么不能!?”昌平君怒目盯着昌文君,咬牙切齿地说着气话,“送回咸阳之前,我还要狠狠用鞭子抽打一遍,免得以后想打,再也打不到了。”
昌文君终于抬起头来,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