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在日后的征战中,也定会因人心不齐,而难度倍增。”成蟜的语气很是诚恳。
嬴政面色凝重,他本以为成蟜已经万念俱灰,却没成想,成蟜竟是如此心思缜密的在顾全大局。
“所以说,成蟜甘愿一死,以正法纪,慑权臣,助王兄尽早执掌王权,以保嬴氏宗族江山永固,若有朝一日,王兄得以一扫六国而平定天下,成蟜在黄泉之下便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嬴政剧烈动容,泪珠在眼眶中积聚,马上便要滚落下来。
这便是成蟜,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却在无助绝望的时候,依然如此识大体。
而这些话,他也只能对嬴政才能说。这也是为什么与昨日的他判若两人的原因。
“既然你已经考虑的如此周详,寡人也只能依你所言。”嬴政强忍住泪水,说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说出来吧。”
“成蟜希望王兄赐予一丈白绫,臣弟想写些肺腑之言,以警后世。”成蟜说道。
嬴政轻轻点头道:“还有吗?”
成蟜缓缓摇头,然后站起身,跪拜了下去:“成蟜就此与王兄作别,嬴氏基业便拜托王兄了。”
嬴政转过身,两行热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落嘴角,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牢,不忍让成蟜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成蟜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眼神也是颇为复杂。
两个时辰之后,一丈白绫在房梁上晃动。
成蟜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