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好了,两个人边吃兔肉,边喝酒。
与往常不同,嬴政的话不多,只是看着眼前的龟壳,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连咀嚼都很慢。
荆良也没多说话,自己喝着酒,品尝着兔肉。
“荆大哥,你说这是哪种龟的龟壳?”嬴政抬起头,突然问道。
荆良放下酒袋,向嬴政伸出手去:“给吾仔细瞧瞧。”
嬴政将龟壳递给荆良,回身又将牛骨拿了过来。
荆良观摩了一阵,说道:“此龟甲的边缘并无刀斧切砍的痕迹,与原来相连的部位也凹凸有致,颇为整齐。据此推断的话,此龟的背壳,应是自然脱落而形成,而并非由人将其宰杀所获。”
“哦?龟也会脱壳?”嬴政惊讶地问道。
“传说中的玄武即为龟蛇,所以龟蛇本为同源,蛇既然能蜕皮,龟自然也可以脱壳。只不过龟要脱一次壳要隔很多年而已。”荆良解释道,“同蛇蜕一样,龟所脱掉的壳,药用的价值更高,因较为稀少,况且不易被发现,所以更是难得的药材。一些喜爱收藏的王公贵族,更是可遇不可求的。”
嬴政摇了摇头:“真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龟壳,却是价值连城之物。”
“现在价值非凡,但这个龟壳在制作它的那个年代,却也未必有那么大的价值,大多是因为它便于长期保存的原因吧。”荆良说道,“至于是何种类,还真的无法判别。没准已经绝迹了,也说不定。”
嬴政点了点头,在这方面已经没必要再纠结了,重点还是需要搞清楚上面刻写的图案和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倘若真的搞清楚了龟壳牛骨所记载的内容,那离解开九鼎的谜团无疑前进了很大一步。
想到九鼎,嬴政似乎想起了什么,并且看向那堆篝火。然后拿起一块牛骨,缓慢地向火焰的地方移去。
在火苗上烤了烤,嬴政用手去试探着摸向牛骨被火苗烤到的地方。
牛骨微有些发热,但远不及那只烤兔的温度。
“果然。”嬴政嘴角上翘:“这东西并不是很怕火去烘烤,就连温度的变化都不是很大。”
“哦?”荆良有些惊讶,也拿着那个龟壳去火上烤。
结果是一样的,甚至龟壳烤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此物果然不凡啊。”荆良惊叹地说道,随即便将龟甲交还给嬴政,“还望王上妥善保管。”
嬴政点点头,说道:“不想那么多了,喝酒。”
两个人又品尝起了野味。而这只野兔仍然摆脱不了只剩下骨头的命运。
第三天一早,荆良将水壶补充满了清水,又吃了些干粮,同样是由荆良选择了一个路线,继续行进。
“荆大哥,离五日之期已近半了,咱们何时返程?”嬴政问道。
“来时的速度较慢,若全力往回赶的话,用不上一日便可返回。”荆良说道,“明日午后,便返回营地,如何?”
嬴政点头说道:“回去的早些,对吕相邦的事也早做些准备。”
“王上放心,吕相邦若是提前赶来,吾的人会飞鸽传书禀告咱们。”荆良说道。
嬴政点点头,二人继续骑马前行。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来到一处断崖前。断崖的下面,便是山谷。谷底有些雾气,看不清山谷有多深。
荆良跳下马,往谷底扔了一块石头。通过回音的判断,山谷并不深,应该不到十丈。
可即便是两丈,马匹也定然无法前行,只能绕路。
两人退了回去,从一处缓坡一点点地往下走。
大约一个时辰后,两个人勒停了战马,前面的坡度陡了起来,只能牵着马前行。
“王上,前方有些雾气,吾先前去打探个路线。”荆良说道,“请王上在此稍候,不可善动。”
“荆大哥小心,寡人在此等候便是。”嬴政说道。
荆良将自己的马拴在树上,向坡下走去。荆良一路向下走,不时地还在路过的树干上做上一些标记,以便于回来时找到嬴政。
不多时荆良便消失在视线中。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荆良还没有回来。嬴政有些不安了起来,跳下马,将马栓在荆良的战马旁边,然后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候。
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嬴政再也坐不住了,从马鞍上摘下了佩剑,顺着荆良留下的记号去寻荆良。
荆良的功夫虽然高强,可一想到那些古墓中可能存在的机关,嬴政怎能不担心。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嬴政顺着记号来到了山谷的边缘,一条沟壑横在面前,因为雾气,看不到有多深。前方不到一丈的距离,便是沟壑的另一侧。
嬴政后退几步,一跃而起。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沟壑,嬴政继续向前走。绕过了一个斜坡,来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荆良留下的记号便中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