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您。”
“可他死了,而我也走了。”理查一世摇摇头,提起那些为人传颂的光辉往事,他的语调是那样平静,仿佛那些光彩的事迹都与他无关,他抚摸着玛蒂尔达暗金色的卷发,静静道,“那是我一生中最为光彩的时刻,恰如一场盛大的游行,结束后只剩下一地荒芜,而我曾经追求的荣耀和功绩对保卫我的疆土并无多少帮助,甚至令我反受其害。你祖父曾说十字军是过时的故事,千里之外的圣城不会比我们脚下的土地更有意义,他是对的。”
玛蒂尔达睁大了眼睛,她并不能立刻理解父亲的话,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道:“所以,您不打算再去耶路撒冷了吗?”
“不,我还会再去,当我彻底在我脚下的土地站稳脚跟后,我才应该去立下万世传唱的功绩,不是为天主,而是为我自己。”理查一世轻声道,“我需要令整个天主教世界匍匐的功绩,从而才可以无视教皇的权威,去做我真正应该做的事情,萨拉丁......他并不是一个魔鬼,他比所有基督教君主都高尚,也包括我在内,而撒拉森人也并不是真正的恶魔,若非偏见,他们也可以和基督教徒一同生存。”
“偏见是无形的壁垒,肉眼不见却坚不可摧,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回避这样的壁垒,我可能会粉身碎骨,但我仍然要战斗。”他最后说,他低头看向他的女儿,而他的女儿用手抓着他的衣领,困惑道,“所以,十字军是错的吗?我们不应该为了上帝牺牲吗?”
“男人的命运是为了上帝牺牲,女人的命运是为了男人牺牲,很多人都这样认为。”理查一世说,“女人的命运是为了男人牺牲,用自己的身体和才智为她们的父兄子孙赚取,但玛蒂尔达,这不是你的命运,我也不会让你的姑姑和母亲继续这样的命运。”
“我不明白,父亲。”玛蒂尔达摇了摇头。
“你不需要明白,因为我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命运中。”理查一世道,他再度直视着玛蒂尔达的眼睛,“记得,玛蒂尔达,不论你身边的人曾经如何期望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继承人,你的父亲,你不存在的兄弟,你未来的丈夫或子女,他们都不值得你为他们牺牲,只有你的王国值得你牺牲,像我现在所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