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深蹑手蹑脚的来到尔白的病房前,轻声推开。房门走进去。病床上,尔白安静的沉睡着,他静静的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她安静苍白的睡颜,伸手握住她冰凉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贴在唇边亲吻。
“如果你醒着的时候,也能像现在一样安静听话该有多好。尔白,你知道吗?我最怀念的,就是我们刚刚结婚的时候,虽然偶尔也有吵吵闹闹,但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非常的幸福,你是一个很好的妻子,而我,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尔白,从今以后,换我来爱你,好不好?”
他温声的喃喃自语着,而回答他的只有落寞的空气。
季西深不敢继续打扰她休息,他轻声来到阳台上,高大的身体颓废的靠着围栏,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色,而远处是光火璀璨的万家灯火,只是,那些温暖的灯火,再也与他无关了。
他胡乱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几口烟雾后,唇角自嘲的扬起一抹笑。
曾经,尔白是那么那么的爱他,只要他伸出手就可以抓住她,拥有幸福。然而,那个时候,他以为他爱的人是闫梦萱,他错过了尔白给他的所有的爱与美好,而这一次的错过,也许就是一辈子。
真是天作孽由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一根烟吸了大半,季西深掐灭了指尖的烟蒂,驱散了烟雾后,才转身回到病房,尔白依旧安静的沉睡着,因为他身上沾了烟味,不敢再靠近,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直到天蒙蒙亮后,才恋恋不舍的离
开。
因为天亮后,医生要到病房查房,他必须回到自己到病房里。
刚推开病房的门,夏曼清迎面走来,手中拎着一直粉色的保温盒,见到季西深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妈。”季西深态度恭敬,而声音低哑。
“嗯。”夏曼清冷淡的点头,扫了眼他身上的病人服,“你不是胃病那么简单吧?”
季西深有些僵硬的扯了下唇角,并未回答,只听夏曼清又说,“既然自己是病人,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尔白这里不需要你。”
“妈,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好好照顾尔白。”季西深恳切的说道。
而夏曼清却毫不留情的拒绝,“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可你把她照顾进看守所了,我可不敢再劳烦季总裁大驾。”夏曼清说完,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推门走你病房。
季西深沿着远路返回,乘坐电梯,回到自己的病房中,正好医生来查房,让护士给他挂上了今天的输液。并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卧床静养。
他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百无聊赖。而程天佑在公司开完了早会才到医院来看他。
“今天感觉怎样了?”程天佑把手中的果篮放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坐在了病床旁,一边剥橘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刚在地下车场看到你姨夫了,还以为是来看你的呢。”
季西深单手撑在脑后,淡漠的说道,“他不知道我住院的事,他是来看尔白的。”
“哦?苏建辉对你老婆挺上心的啊。”程天佑随口说了句。而下一刻,季西
深的话,倒是让他惊住了。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然上心了。”
“什么?夏尔白是苏建辉的女儿?”程天佑蹙着眉,摇了摇头,“你老婆是你姨夫的亲生女儿,这关系可真够乱的。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儿团圆,被你姨妈知道,还不得掀翻天啊。”
“姨夫做事很谨慎,应该不会让姨妈知道,何况,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和夏曼清之间唯一的牵扯只有尔白。”季西深说完,便岔开了话题,追问道,“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闫梦容和那个律师在法庭上逼得尔白失控,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闫梦容轮不到我们动手,她在法庭上做伪证,被罚的倾家荡产的,还被判监禁六个月。留了案底,出来之后想要找工作也难。依我看,她也算得到报应了,总不能杀了她吧。”
程天佑说完,季西深墨眸深敛,沉没片刻,才极冷淡的回了句,“我答应过夏航悦,不会再触碰法律,算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程天佑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冷寒,敢情季总裁真有要弄死闫梦容的心思。
“那个律师呢?”
“那个无良律师,我找人揭了他的老底,已经吊销了律师证,以后也别想在这行混了。现在跟个过街老鼠一样,挺惨的。也算给你老婆出气了。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季总裁啊。”程天佑打趣的回道。
季西深淡漠的点头,对此还算是勉强满意。眼看着一瓶输液见了底,护士拔掉了输液针头后,季西深掀被下床,就要向病房外走去。
“你又去哪儿?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静养你懂吗?”
“我去看看尔白。”季西深淡声回道,态度却十分的坚决。
程天佑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