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些不耐的说道,吩咐佣人把热好的补品端过来。
当着江婉卿的面,季西深毫不避讳的端着汤碗,一勺一勺的哄着尔白吃。
怀孕初期,尔白的胃口还是很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月份大了,她反而有些厌食。
季西深对待尔白的时候一向很有耐心,一口一个老婆,哄尔白的时候就像哄孩子一样,只要她肯吃饭,无论什么条件,季西深都点头,当然,除了离开。
有的时候,尔白会故意刁难他,让他学狗叫,学青蛙跳,或者做俯卧撑。明知道尔白是故意为难他,季西深都一一照办,有一次,尔白吐完之后,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为了哄她喝半碗粥,季总裁整整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一双手臂都麻木了,疼了整整一个星期。
因为今天有江婉卿在场,尔白不好继续刁难他,还算安分的喝了小半碗羹汤。
喝完汤,又到了尔白午睡的时间,她回房去睡觉,客厅内,只剩下季西深与江婉卿两人。
“尔白每天都这样吗?她是不是睡得太多了?
”江婉卿仍有些担忧的说道。
“尔白很多指标照比普通的孕妇都低,我询问过医生,多睡些对她没有害处。”季西深回答。
江婉卿点了下头,继而又道,“看到你们现在夫妻恩爱,我也放心了,西深,你要好好对待尔白。”
江婉卿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其实,她很想说,这都是你欠尔白的,但最终,仍是没有说出口。
她并没有在别墅呆的太久,尔白睡下之后,她便离开了。这些日子,江婉卿心中一直都忐忑不安着,生怕季西深继续追问当年的事。
其实,她是清楚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能永远埋葬的秘密,她只是私心的希望真相曝光的时间推迟,再推迟而已。也许,等他们再有一个孩子,就可以渐渐的抚平曾经的伤痛。
送走了江婉卿,季西深洗过澡,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才回到主卧。
开门的动作很轻,脚步同样是轻唤的,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尔白。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目光温柔的凝望着床榻上的小女人,这才发现,她睡得并不安慰,一双苍白的小手紧抓着身上的被子,漂亮的眉心紧蹙着,额头上侵出一层冷汗。
即便是睡梦中,尔白仍在苦苦的挣扎着,最终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啊!”惊叫声后,尔白受惊般的坐在床上,一双漂亮的眼眸挣得很大,眸中却一片漆黑空洞。
“尔白,怎么了?”季西深紧张的询问,不假思索的伸臂将她揽入怀中。
与往日不同,尔白并没有像一只刺猬一样的立刻推开他,而是安安静静的靠在他胸—膛,呼吸凌乱粗重,娇弱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季西深当然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尔白被吓坏了。
他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温柔的环抱着她,俢长干净的指尖轻柔的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然后,温热的吻,深深的印在她鬓角。“尔白不怕,那只是梦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尔白靠在他
胸—膛中,仍不开口,双眼睁得大大的,长睫轻轻的颤动几下,一串泪珠便无声的落了下来。
刚刚,她梦到了阿步,梦到他站在她的面前,伸出小手抚摸着她凸起的肚子,扬着小脸,笑眯眯的看着她,并奶声奶气的询问:“妈妈,我可以回到你的肚子里吗?”
尔白用力的点头,刚想伸手去保住他,可是,面前的阿步却突然长高,变成了闫梦萱的模样。一张美丽的面孔狰狞,扭曲,她伸出双手,狠狠的掐住了尔白的脖子,并厉声嘶喊着,“夏尔白,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你去死吧,带着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去死吧!”
尔白被她勒的喘不过气,不停的挣扎,呼喊,最后,从梦中惊醒。
尔白用手紧捂住心口的位置,胸腔内,心脏依旧无规则的狂跳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即便梦醒了,还会如此的害怕与不安。泪不受控制的便流淌了下来。
而她这一哭,季西深就有些慌了。他稍稍的放开她一些,有些无措的替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尔白,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
尔白紧抿着薄唇,茫然的摇头。声音沙哑的回了句,“做恶梦了。”
“傻丫头,梦都是虚幻的,居然还哭鼻子。”季西深宠溺的亲了亲她嘟起的红唇。
尔白的意识仍有些模模糊糊的,居然也没躲闪,任由他亲昵的拥吻着。她的滋味一如既往的美好,让他欲罢不能,只是,季西深怕吓坏她,只能浅尝辄止。
尔白微抬起明眸,眸中流光盈动,比漫天的星子还要璀璨。她的声音娇娇弱弱的,听的人尤为心疼,“季西深,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对不对?”
“当然,别胡思乱想。”季西深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尔白呆呆的坐在床上,心跳仍有些失常。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