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一句,“我衣服呢?”
林岳抬起戴着腕表的左手,指了指我身后,“阳台上挂着,应该干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换衣服。”
林岳笑笑,转身出去。
“林妹妹,谢、谢谢。”我仓皇而说。
门关上的瞬间,一声淡淡的“噢”字清晰传进来,猛地砸落我的心头。
这一幕,似乎在哪里发生过?
我晃晃脑袋,赶紧把这不靠谱的错觉晃没,然后走到阳台上。这时,微灿的阳光刚好从斑驳的玻璃上撒下投影,我逆光踮起脚尖,抬手把清洗如新的衣裙拿下来,捧抱在胸口,一阵清晨微阳的味道混和着淡淡皂香扑鼻而来。我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不过瞬间,又平复了下来。
换好衣服后,我随意拢了拢头发,走进客房的卫生间,新牙刷、新毛巾都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居然是粉色系kitty的,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开始洗漱。
心,前所未有的平静。洗漱完毕,我看着镜子里因宿醉而略微憔悴的脸,不由得想起了把我变成这副样子的男人,心又慢慢起了波澜。
叶峰,在我的生命里就是一个魔咒。我好像注定要为他流泪憔悴。宿命,真的逃不开吗?
“男人,再不出来吃早饭,你值班可要迟到了。”林岳的好心提醒适时叫醒了我。我在无病呻、吟些什么啊?去他的渣男叶峰,老娘可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私人瓜葛。
我决定不再凄凄复凄凄。剩女汉子的铜锤心重新□□起来!
可是……林岳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值班的?昨晚喝醉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吃饭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瞟了几眼林岳。
白净,斯文,温暖静好。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贴切的词,用来形容晨起的林妹妹。
“我知道我很帅,可你要是一直这么盯着我欣赏,值班迟到了可别哭鼻子噢。”林岳突然抬起头,对我说话的时候,眉眼间流泻出一份无法无天的得意。
哼,臭不要脸!哪有自己夸自己帅的。“先别说我,我还没找你呢,你什么时候和胡小花勾搭上的?居然一起算计我!”我放下筷子,简直“剩”气凌人到没朋友好伐。
林岳脸上的微笑瞬间放大成满意的露齿大笑,“男人,你这是吃醋了吗?不过你用词不当,什么叫勾搭和算计呀,我们明明是联手拯救你。”
屁,长得帅就是超级英雄啊还拯救?本大剩用的着你们拯救么?
我“呵呵”着站起来,宣布道:“本姑娘值班要迟到了,不跟白痴一般见识。”
“我是白痴,你是呆蠢的鹅,绝配啊男人!”
林岳的声音透着热恋情人间的小甜蜜,我赶紧抖抖浑身立正的鸡皮疙瘩,速度拿包换鞋闪人。
你不是狂拽吊炸天么,本大剩不搭理你,自己拽去吧,哈哈哈哈……
然而,我低估了林岳的战斗力和……小心眼程度。
刚要夺门而出,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你不打算问问我为什么提前回国?”
我浑身一僵,慢慢回头,字正腔圆地吐出三个字:“不打算。”
你为什么提前回国,我为什么要问,我们又不熟。
林岳的剑眉挑的极高,看样子对我无所谓的态度强烈不满:“原来昨晚你和叶峰商量好了,不带梁良亮,一起进我梦里捣蛋么?”他说。
……什么?
我惊呆了,努力想了想,终于记起来林岳刚才的话正是出自我自己的手。
啊,我昨天早晨给林岳回得那条不经大脑的短信,啊啊,好想抽自己俩耳光。姚晟湳你真是一只呆蠢的鹅啊啊啊……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什么意思?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料啊居然会把我和叶峰装进一个梦境里,啊?”
也许是觉得话重了,林岳松开了紧箍住我手腕的手,抬起来放在我头发上揉了揉,语气也忽然明媚起来,“不过,你能梦见我总算不是坏事,下一次,只准我出现在你梦里。”
我:……
“不,再放叶峰进去一次,我要亲手拎他出去。”林岳说。
他说得辣么认真,就好像他真的能走进我梦里似的,我坚硬的铜锤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就像许多年前,我捧着叶峰送我的日记本久久无法入睡时那般,可仔细捕捉却又发觉一丝不明言状的微妙差异。
我不知道这丝差异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好了,咱们可以去上班了。”林岳的话不仅把我从发呆状态叫醒,更再一次让我受惊若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