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傅司言在心中默念一声,嘴角轻轻上扬。
“傅司言~”
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姜暖又娇又软的声音,撒着娇喊了声他的名字,“你来接我吗?”
傅司言听出了些不对劲,冷着嗓音开口,“喝酒了?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给人过生日嘛……”姜暖嘟囔一句,倒还没忘记最重要的问题,“新阳餐厅。”
傅司言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便往外走。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笨蛋,这才刚分开一个多小时,怎么就把自己灌醉了?
刚走出办公室,便看见匆匆忙忙往这边走的叶特助。
叶特助显然是因为刚刚跟傅司言通过电话,急着来找他汇报工作的,手里还捧着他平常惯用的蓝色文件夹。
“爷——”
眼看着,傅司言没有半点搭理他的意思,叶特助赶紧追了上去,“您这是要去哪儿?陈研究员马上就来了……”
傅司言在电梯前停住脚步,头也不回,“你负责接待,按照原计划就是。”
话音落下时,电梯门正好应声而开。
叶特助就这么亲眼看着,自家爷不负责任地跑掉了。
不过,想来能让爷急成这个样子的,也只有夫人的事了。
到了地下车库,傅司言刚坐在驾驶座上,关了车门,忽然想起一
个很重要的问题来。
新阳餐厅,是海市中高端餐厅之一,也是他们上流圈子喜欢谈项目攀交情的地方。
之前和姜暖去了几次,味道还不错。
问题在于……
新阳餐厅,在兴荣路!
姜暖怎么会把这点都忘了?
不过按照姜暖刚刚打电话来的状态,好像除了有点微醺,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些天一直让叶特助在忙研究所的事,现在更是有一大摊子的麻烦等着解决。
别说是叶特助,就连傅司言也是分身乏术,便把兴荣路的事撂在一边了。
希望姜暖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傅司言踩下油门的一刻,不假思索地给席遇拨去了一个电话。
换在往常,他一定会自己想办法,弄清楚这其中的问题。但现在姜暖就在兴荣路,他没时间了。
“哟,这可真是太稀奇了,傅总还有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一天……”
“别废话,兴荣路到底有什么?”
似乎是嫌语气还不够重,傅司言补充,“姜暖现在就在那里!”
那边的席遇顿住。
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注定的……你放心好了,没什么危险,只是有不想让她看见的东西,随口编了个说辞而已。”
傅司言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他完全不怀疑席遇话语的真实
性。
或许在别的方面,席遇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假的,但他绝不会用姜暖的安全开玩笑。
只不过……不想让姜暖看见的东西吗?
傅司言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
赶往新阳餐厅的路上,他并没有发生异常,这也正应了席遇的话,他放心了几分。
跟着服务生走进包厢,便看见姜暖趴在桌边,双颊微红,一言不发。
坐在姜暖对面的正是卫乐,她看见傅司言过来,有点心虚,赶紧站起身解释,“妹子非说要给我庆生,就多喝了几杯,傅总可别怪罪。”
傅司言倒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就去找卫乐两口子的麻烦。
更何况……
“是暖暖给你们添麻烦了才是,我带她走。”傅司言淡声回应了一句。
这对于从来不参与人情往来的傅爷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说着,他弯腰抱起姜暖,便往外走。
“傅司言——我没事。”
姜暖靠在副驾驶旁的车窗上,一边轻声嘀咕着,一边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
傅司言不出声,只是抬头看她一眼,眼中的质疑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姜暖打开车窗。现下正是初春,一阵阵冷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姜暖也清醒了不少。
打电话给傅司言的时候,确实有点醉了。但在桌边趴
了一会儿,现在又吹了冷风,醉意也就消掉了六七分,然而脸上仍泛着淡淡的红晕。
“窗子关好,车速提上去会感冒。”
傅司言瞥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动手的打算,便用驾驶座上的总开关,把副驾驶的车窗关得严丝合缝。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开车,就是在等姜暖醒酒,免得她待会儿晕得难受。
“席遇说了不让你来兴荣路,怎么还是跑来了?”傅司言不紧不慢地开口,同时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