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好渴。
水,好想喝水。
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再烧,烧得她口干舌燥。
突然,顾若夕感觉像是有人温柔地扶起她的脊背,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唇边缓缓划过一抹清凉。
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地想要把这些水全都灌进肚子里,好滋润她仿佛已经干涸的身体。
“慢一点,别呛到。”
耳边有一道温柔的声音轻哄似的开口,顾若夕听话地放缓了吞咽的动作。
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身后的怀抱太过温暖,让她甚是依恋。
终于喝完了水,顾若夕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托着,缓缓放在了床上。
费力地睁开了一道缝隙的眼睛,她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在身边忙碌着,未等看清楚那张脸,却已经被席卷而来的疲倦逼得昏睡了过去。
御斯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回头却看见了顾若夕已经放缓了呼吸,睡得香沉。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纸巾,动作温柔地擦去了顾若夕唇边的水渍。
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佑老说过,只要她能醒过来,就会没事了。
御斯年守了她三天三夜,她终于醒过来了。他心里的阴霾也终于拨云见日般的,消散了不少。
“老
大,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吧。若夕既然已经醒过来,佑老不是也说没有别的问题,你放心吧。”
顾若夕的房间门口,姚政一脸的苦口婆心。
御斯年不眠不休地照顾了顾若夕整整三天的时间,身体哪里吃得消?
可御斯年却像是根本听不到姚政的话,仍旧固执地守在顾若夕的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
姚政给身边的风行狠狠地使了个眼色,风行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老大敲昏了扛走啊!
可姚政那副眼神,分明就是在威胁他,“老大不是好惹的,那老二就好惹?”
风行终于还是垂头丧气地走进了木屋,在递给御斯年一份文件之后,趁着他分神的空挡,咬着牙,狠狠打在了他的后颈上。
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的御斯年,终于还是沉重的倒了下去。
姚政急忙让风行把御斯年搬回了房间里,自己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进到了顾若夕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他轮椅的动静太大,姚政刚刚凑到顾若夕的身边去,就看到她正大睁着满是灵气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哟,醒了?”
姚政屁颠屁颠地把御斯年刚才拿起来又放下的粥碗送到了顾若夕
的嘴边,“原来我家若夕是想姐夫啊!”
“早知道姐夫早就来看你了,也不至于让你跟个冬眠的蛤蟆似的,睡得那么死,叫都叫不起来!”
“……你才是癞蛤蟆。”顾若夕的嗓音带着初醒后的沙哑。
“还有心情骂人,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了。”
姚政把手上的粥碗又往顾若夕的手上递了递,“张嘴,你都三天没吃东西了。这小米粥是用柴火熬的,特香,快尝尝。”
他们老大几乎是在每次粥凉了之后就立刻去重新熬上一锅,甚至不肯假借任何人之手,生怕顾若夕醒来之后会饿肚子。
可现在他哪里敢替他们家老大邀功?
御斯年和顾若夕之间发生的事情,用他们家alice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他姚政胆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alice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炸开他的眉心!
……
看着碗里金黄色的小米粥,顾若夕的肚子的确是饿得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勉强抬起使不上力气的手臂,顾若夕颤颤巍巍地,愣是喝光了两大碗小米粥,才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姚政说的没错,这小米粥熬的的确很香。
而且粥里似乎加了一点点的盐,让她吃完也终于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
就连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点红润。
“我睡了很久么?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脑子里是大段大段的空白,顾若夕用力地想了想,却也只是加剧了头晕而已。
要看坐在床上的顾若夕都开始摇晃了起来,姚政急忙伸手制止了她,“别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摸了摸鼻子,“还不就是你的手。”
“我的手?”
“恩,伤口发炎而已,可你体质太弱,发了个炎就把你搞成了这个样子。”
姚政一脸嫌弃地摇头,“等姐夫的腿好了,带你去点好吃的,你看你这副小身子板,风一吹就要倒了,还能干点什么?”
“……”
伤口发炎?她不过是手骨骨折,被佑老像是捏橡皮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