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这个词钻进御斯年和霍维昭的耳朵里,让他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难道,在顾若夕看来,他们的爱,是折磨?
御斯年冷着一张脸,眸光晦暗不明,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此时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的确是曾经用药催动了顾若夕体内的毒素,来逼迫佐老亮出他真正的身份,还有已经找上了他们的霍维昭。
可是,白夜分明告诉过他,顾若夕是被送到他身边的礼物,她体内的血液,很有可能是解开他体内蛊毒的关键。
先前顾若夕需要输血的时候,他带着毒素的血液被推进了她的体内,而他不过是用了一点微末的药量来催动毒素的爆发,而且那次的发作距离现在明明已经很快被压制了。
现在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御斯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头,一向沉着的他此时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御先生现在知道后悔了?”
站在他身侧的霍维昭凉薄地开口,“如果御先生真的爱若的话,怎么忍心伤害她?”
“你体内的东西会让你生不如死,你难道就没想过,连你都无法承受的东西,若她又怎么受的了!”
霍维昭的情
绪逐渐失去了控制,完全褪去了往日温润的外衣,霍维昭此时的表情狰狞无比,让一旁的alice的眼底都飞快地闪过了一抹惊讶。
到底是顾若夕厉害,能让这两个优秀的男人三番四次地失去控制。
御斯年的目光一片阴寒,“霍维昭,你又比我高贵多少?”
眸光微微眯起,“把顾若夕送到我的身边来,又找了各种借口跟着来到了西城。然后把她送到了你哥的手里,刑讯逼供,用对付十恶不赦的囚犯的方式对待她,只为了找到我的把柄。”
“霍维昭,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计较谁更残忍?”
“御斯年!”
霍维昭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身体一晃,泛着寒光的匕首就要切上御斯年的喉咙。
姚政看得心惊,正想开口,却被alice飞快地捂住了嘴巴。
她在用眼神威慑他,不许他开口。
“呵。”
御斯年的轻笑声传来,“霍维昭,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栽在同样的招数上?”
上次在佐老的小木屋里,他没能避开霍维昭的匕首,是因为他的怀里还抱着毒性发作的顾若夕。
而现在,就算是实打实的较量,他也根本没有把
霍维昭放在眼里。
“吵什么!”
房间里再一次传来佑老低哑的声音,“要打出去打!别弄坏了我的东西!”
霍维昭满心不甘,却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上的匕首,不再开口,只是用一双嗜血般的红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御斯年。
御斯年却已经是淡漠地别开了眼去,他现在只关心顾若夕体内的毒素,是不是能被压制住。
等了似乎一个世纪般漫长,房间的门才终于被缓缓推开。
御斯年和霍维昭立刻同时想要挤进去,却被从里面出来的白夜给拦住了。
白夜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面露疲色。
“我师父的脾气你们也都看到了,如果你们真的想枉顾小夕夕的性命进去找死,那我不拦着。”
白夜朝着旁边挪了一小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御斯年和霍维昭终于放弃了想要挤进去的念头。
白夜冷嗤了一声,迈开脚步,走到了佐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桌子上的凉茶。
“小若怎么样了?”
alice抢先一步问出了御斯年和霍维昭都想要问的问题,“佑老她怎么说?”
白夜把杯子里的凉茶一饮而尽,脸上的神色愈发难看了几分。
他
摇了摇头,“很不好。”
“我师父已经说过了,小夕夕她的体质本就差,尽管先前佐老已经用了大量名贵的中药帮她固本培元,可是几次三番的折腾下来,已经毫无用处了。”
白夜的语气已经完全不见了平时的游刃有余,甚至能感觉到他微微的吃力。
躺椅上的姚政甚至觉得,白夜现在的语气,甚至比起当初他问他到底是保alice的命,还是保她的手臂,情况要严重得多。
白夜语气沉重,“虽然我和师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压制住她体内的毒素,但是到底能不能成功,现在还没有办法妄下结论。”
……
一时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突然,御斯年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白夜猛地站了起来,对已经走出去的御斯年大喊,“站住!御斯年,你要干什么?”
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