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是爱人,他爱景荣,景荣会保护他、会照顾他,所以他在景荣跟前没有半分掩饰与虚假。这样想了,就动身去做。
景荣正偷乐呢,就感觉脑袋被人摸着。扭头看,印漓正伸手轻轻摸着他的脑袋,脸上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
“没事,不疼。”景荣拉下印漓的手,在他掌心亲了一口。
印漓眨眨眼,抿着嘴又转头去看薛映雪,那眼神……有些委屈,还有些责怪。
薛映雪:“……”
心肝儿被坏人拐跑了,那个坏人还是自己亲儿子,嘤嘤嘤,好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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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漓从能下床自由活动之后,恢复速度就日益增快,等到可以出院回家,印漓对旁人的话,能在几秒之类做出反应了。不过唯一不适应的,就是鼻梁上多出一副无框眼镜,以及脑袋上的帽子。印漓不喜欢戴眼镜,平常在医院里,都是没戴的。反正他知道无论做什么,景荣都在他身边。至于帽子,他脑袋上现在冒出一片青茬,但伤口还没拆线,所以干脆又剃光了。
今天出院,印漓想让自己精神点,眼镜和帽子,看上去文弱不少。
印漓收拾好了,一打开病房门,就看到了医生护士们。
“恭喜出院。”医生护士们给印漓送来鲜花,恭喜他出院。
印漓一一笑着道谢,抱着花束出了院门。
住院楼门口,薛老爷子早放好了一个火盆,旁边陈妈拿着一根散发木香味的柏桠,绕着印漓晃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说这平安吉祥话。就连景世天也拿出一朵红绸扎成的莲花,放进印漓抱着的花束里。
印漓哭笑不得,给三位长辈露出个无奈笑容:“太夸张了。”
“不夸张,快,跨火盆。我们跟医院说好了,就几分钟时间,过了时间人家要赶人了。”薛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招着手让印漓快点动作。
印漓无奈,只能跨过火盆。跟来的保镖连忙把火盆收了。
“好了好了,回家!”薛远大手一挥,一队人浩浩荡荡回别墅去了。
别墅里张灯结彩,虽然已经是初冬,但离过年还早呢。印漓乍一看,都有些发愣,扭头跟景荣嘀咕:“跟要办喜事儿似的。”
景荣揽着印漓的腰,低笑:“喜欢中式的?我们办喜宴的时候就这样弄吧。”
印漓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景荣:“是……外公说办的酒宴吗?”
景荣点头:“还记得啊。”
“嗯。可以啊。”印漓歪着头想了会,又说:“可我想看海。”
“那就在海景酒店吧。”景荣揽着印漓进了别墅。
“恭喜出院!”
突然的大叫声,印漓吓得停住了脚步,抬头却见穆文芳站在跟前。穆文芳烫了大卷,穿着短裙和风衣,一改之前的俏皮靓丽,变得知性优雅许多。她旁边站着钱勇跟张新元,张新元虽然还是那张欧巴脸,但剪短了头发,打扮也成熟起来,倒也能唬人。
印漓眨着眼反应了好一会,才笑道:“蚊子!”
穆文芳鼻子一酸,抱住印漓骂道:“不准叫我那个绰号。我告诉你,等你痊愈了,我一定要揍你一顿……不,我要揍景荣一顿。”
印漓拍了拍穆文芳的背,等穆文芳松开他了,他才微微皱了眉,讨饶一般笑道:“别揍他,是我自己逞强了。”
穆文芳瞪眼,想要戳印漓脑门,又不敢动手碰他,只能转头冲景荣发火:“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景荣摸着鼻子笑:“我哪有。印漓爱我啊。”
景荣话说完,印漓还附和地点点头,故意冲穆文芳眨眨眼。
穆文芳没脾气了,但暗地里还是踩了景荣好几脚。这都是轻的。景荣知道穆文芳护崽一样的性子,也没有表现出来。
一进屋,印漓就取了眼镜和帽子,塞给景荣后,拽着景荣的手不松了。景荣带印漓在沙发做好,给印漓端来一杯奶茶。
穆文芳看得目瞪口呆,再看看薛家跟景家人,好嘛,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穆文芳挪到薛映雪跟前,悄声问道:“阿姨,我怎么觉得,印漓有点不对劲?”
薛映雪却没有悄声,笑道:“以前景荣粘印漓,现在印漓粘景荣。医生说,这是他濒死的意念造成的。景荣是他活过来的动力,这点已经成了他潜意识里的东西了,就算他完全恢复,也改变不了的。”
穆文芳更诧异了,心里却莫名记起了印漓曾经说过的话——如果景荣不喜欢我了,那我一定会死掉吧。
穆文芳一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看印漓的样子,又笑了出来——这对印漓来说,或许是个最好的归宿。
“别说我了。”印漓捧着奶茶,热气氤氲在眼前,加上他本来视力就变差,所以其实根本看不清在座的人,但这样的状态,印漓不觉得没有安全感,反而很喜欢:“文芳,你跟元子什么时候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