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战睿霖看着简夏,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这个原本应该叫自己一声“舅舅”的人,现在,却叫他“姐夫”。
其实,一个称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把简夏的身世,都说出来,对简夏而言,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一旦大家都知道了简夏的身世,这其中的关系有多复杂,战睿霖只是想想,便觉得头痛,几个家族所有的辈分,也都跟着乱了套。
或许,什么也不说,对简夏,对大家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正在这时,不远处,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紧接着传来一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大家寻声望去,便看到电梯口有好几个人正朝重症病房走来,那几个人对大家而言,并不陌生,而且,他们的身份,一个比一个更了不得。
冷彦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几个人,不禁苦涩又自嘲地勾了勾唇,低下头去。
季鸿鸣和陆越苍,这是要来认简夏了吗?
没错,此刻从电梯里出来,走向重症病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季鸿鸣,陆越苍,还有白首长,白老太太和白季李。
早上,白首长两口子和白季李一起去医院的时候,季鸿鸣将简夏的身世,都跟他们说了。
仿佛是在害怕简夏不肯认他这个外公,所以,他才让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还有白季李这个外甥一起来,给自己壮胆。
所有的冷家人中,除了冷彦和战瑞霖,就连简夏和老爷子,都是懵的,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如果说,季鸿鸣和白首长一家三口的出现很好解释,是为了季诗曼求情而来,那么陆越苍的出现,是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来凑什么热闹?!
“老头子,你让他们来的?”老太太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地问身边的老爷子道。
老爷子虽然心中困惑,可是脸上,却是一派全然镇定的神色。
他拐着梨花木的拐杖,紧抿着薄唇威严十足地站在那儿,锐利的双眸盯着不断靠近的几个人,摇了摇头道,“不是。”
老太太恨恨地瞪着他们,撇嘴又咬牙地道,“那他们来干嘛?难道是想打架吗?”
老爷子斜老太太一眼,“……”
简夏和其他人也
看一眼老太太,“……”
“爸,你不会心软吧?”简夏想到什么,立刻看向老爷子,满目担忧地问道。
她真的害怕,害怕季鸿鸣和白家老爷子一替季诗曼求情,或者放出一些威胁冷家的狠话来,老爷子就会改变昨天的决定,放弃追究季诗曼的刑事责任,就像十一年前,冷廷遇替季诗曼顶罪一样。
老爷子看向简夏,目光格外坚定地道,“放心吧,这次,爸一定不会再让廷遇和你受委屈。”
简夏眼眶一涩,沉沉地点了点头。
几个人走到老爷子老太太的面前,就在冷家所有人困惑又不解的目光下,季鸿鸣停下脚步来,然后,以标准的姿势站定,对着老爷子老太太,弯下腰去,呈九十度的直角,深深鞠了一躬。
不仅是老爷子老太太,所有的人,包括陆越苍和白家三口,都感到震惊。
论岁数,冷家老爷子老太太,只不过比季鸿鸣大了五六岁而已,绝对称不上长辈;论身份地位,季鸿鸣是国家领导人之一,而冷家老爷子老太太只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行此大礼。
不过,老爷子却以为,季鸿鸣对他们老俩口行此大礼,目的,无非就是让他们放过季诗曼,不追究她的任何刑事责任。
因为除非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别的任何理由。
所以,老爷子不但没有给季鸿鸣好脸色看,反而瞬间沉了脸,怒意和嘲讽的味道颇浓地道,“季大首领,你这一鞠躬,可是要折我们老俩口的寿的,我们受不起,也不敢受!”
季鸿鸣不急不缓,徐徐地立直身子,抬头看向老爷子和老太太,尔后,又将全部的视线,投向一旁的简夏身上。
从电梯出来的第一眼,他就看到简夏了。
没错,简夏确实是悦瑶的女儿,他的外孙女,因为简夏和悦瑶的母亲,还有悦瑶,长的太像了,就算别人告诉她,简夏和季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可能信。
如果,他能早一点见到简夏,或者,他早就已经认回这个外孙女了,又怎么还会等到像今天这样的局面下,才来和这个外孙女相认。
简夏见过季鸿鸣很多次,但那都是在电视报纸上,他以国家领导人的身份出现,而绝对不是像现在一样,像一个慈爱又和蔼的长辈,用那么激动,那么怜爱,那么饱含感情的眼神,和她面对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简夏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季鸿鸣这样看着她,究竟是为了哪般,而且似乎站在对面的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让她感觉到不同寻常。
实在是被看的不舒服,简夏撇开视线,不去理会季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