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跟四叔打声招呼么?”
当冷廷遇那低低沉沉,带着嘶哑的性感嗓音在耳侧响起的时候,简夏所有的动作和呼吸,再次彻底地僵住。
她低着头,眉心颤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眼里的泪,没有流下来。
几秒过后,简夏放弃了继续找钥匙,抬起头来,侧头看向冷廷遇,扬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笑的明艳又动人,从善如流地道,“四叔,你怎么来这里了?有事吗?”
冷廷遇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那强行伪装的样子,就像看到了家里忽然来的父母的朋友,很是不情愿地跟你打招呼,那客套又疏离的神情,恍若她人。
……
简夏发烧了,高烧接近41度,医生说,如果再晚几个小时来,
就麻烦大了。
医生还说,简夏这高烧,不是风寒所致,而心里极其压抑的情绪,长时得不到宣泄,所以才会病倒。
医生最后交待,等简夏醒来后,又注意她的情绪,让她将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尽量发泄出来。
病房里,冷廷遇看着躺在病床上,闭着双眼,似乎消瘦了不少的小女人,脱下身上的棕色夹克和鞋子,轻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将简夏,搂进怀里,然后,低头,薄唇印在她眉心的位置,久久不愿离去……
……
简夏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夜色,已然降临,城市华丽璀璨的灯光被点灯亮,照耀着一切的繁华。
一动不动地看着头顶那绝俊的熟睡面庞,直到眼睛开始犯酸,她才撇开了头,将视线,投进窗外繁华的夜色里。
她真的不敢想,不敢承认,甚至是不敢去面对,冷廷遇就这样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又像此刻这样,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般,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缱绻而眠。
“四叔,我没事了,你走吧!”简夏开口,语气,是却惊人的平静。
冷廷遇低头,去吻她的额头,然后沉沉又灼灼的目光,再次睨着她,“不是已经和冷彦正式离婚了么,干嘛还要叫我四叔?”
简夏淡淡一笑,那疏离又淡凉的神情,跟此刻和冷廷遇拥着她的姿势,太不相称。
“你是冷家的四爷,是爷爷奶奶的儿子,我不叫你四叔,又叫你什么?”
冷廷遇笑,“你可以叫我廷遇,叫我四哥,叫我亲爱的,叫我老公,就是不许叫我四叔,或者四爷,或者老板。”
——老公?
——亲爱的?
简夏淡淡笑着,垂下双眸,眼眶再次涩的厉害。
“四叔这是打算我娶我吗?”
冷廷遇再次低头,啄她的鼻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暗哑地问她,“怎么,你不愿意嫁了?”
说着,冷廷遇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大红色的丝绒盒子,放到简夏的眼前,打开。
“这枚戒指喜不喜欢,够不够让你点头,答应嫁给我?嗯——”
简夏抬眸,看向眼前的大红色盒子里的戒指,只消一眼,她便微微愣住了。
眼前盒子里的戒指,她认识,正是一个月前,伦敦富苏比拍卖的全球迄今为止发现的一颗最大最纯净的红钻,重达496克拉,当时的成交价高达7800万美金,创下历年来珠宝拍卖之最。
当时,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拍走那颗红钻的人是谁,简夏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枚7800万的红钻,竟然是被冷廷遇拍走,并且做成了一枚戒指。
难道一个月前,他就已经在筹划着向她求婚了么?
“不够。”
片刻的怔忡之后,简夏坚定地
摇头,再次垂下双眸,将视线,从那耀眼的红钻上移开。
冷廷遇长指挑起她的下颔,让她看着他,“那你开个价。”
听着他那再云淡风轻,却又再肯定不过的话,简夏不得不再次抬眸,定定地望着他。
像是赌气,又像是在赌博,她扬唇道,“你全部的身家,四叔愿意吗?”
冷廷遇忽然就低低地笑了,笑声里的愉悦与满足,无法言喻。
他低头,再次亲吻简夏的眉心,尔后,捧起她倔强的小脸,一双狭长又深邃的眸,格外认真又严肃地看着她道,“愿意,当然愿意!只要你答应嫁给我,那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全部身家,便全都是你的了。”
简夏愣愣地看着他那再温柔宠溺不过的眉眼,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你骗人,我才不要信你。”
下一秒,眼里的泪,如汹涌的洪水,完全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刹那模糊了简夏的视线。
“我什么时候骗你啦?嗯——”
冷廷遇额头抵上她的,温热的大拇指指腹,不断地去拭她眼角的泪,却越拭越多。
简夏抬着一双蓄满泪水的潋滟眸子,狠狠地瞪着他,胸腔像是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