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不怪你。”
程处默眨了眨眼,“那怪谁?”
“怪老天瞎了眼。”张阳苦恼叹道:“还是别低调了,赶紧变回来,我害怕。”
在程处默不解的目光下,张阳走开几步,又折了回来上下一番打量,“嗯,没错了。”
“没什么没错了。”
“你天赋异禀。”
程处默冷哼一声,“呵,还用你说?”
“你把你手下的主要人手名单和安排都让上官仪写一份送到村子里,我就先去东宫了。”
“你放心,一定办好。”
“哎。”
这个四月事事不顺心,从见了程咬金一次之后就没有一件顺利事,真邪了。
走入朱雀门,就见到了一群官吏刚刚下朝,按说这个时辰下朝有些早。
下朝的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本着自己只是一个东宫舍人,一个小小文吏不该多去打听,就算是他们的小声议论也要装作没听到。
张阳加快脚步,熟门熟路走到东宫,李承乾和张大安就站在东宫殿前。
“实在是可惜了,昨日没有与孤一起去打猎。”
张阳站定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收获吗?”
“孤倒是有不少猎物。”
“除了猎物还有别的收获吗?”
李承乾想了想,“那倒没有。”
站在李承乾身边,张阳朝着他身后的殿内望了望,“咦?郑公呢?”
李承乾解释道:“被父皇留下了,西域形势有变,今日早朝就议论这件事,高昌的……”
“停!”张阳打断他的话,“太子殿下,我这人读书少,朝中的事情我也听不懂,也不是我该去想的,我就是一个东宫舍人。”
李承乾尴尬笑着,“你实在是……”
“在其位谋其事,不该管的不要管。”
“也有道理,有些人妄议朝政,不在其位却在外面大放厥词,孤最厌恶这等人。”
“嗯,长孙公子之前也在东宫妄议朝政。”张阳皱眉道:“身为东宫的舍人,陪伴太子学习,我觉得我应该弹劾长孙公子,以尽职责。”
李承乾的神色越发尴尬,“其实长孙冲还是很有才学的,他的见地也不错。”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长孙冲对别人大放厥词就算了,下官就当没听到,可太子是储君,往大了说这是扇动储君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上一次暂且姑息,若有下一次下官不仅要弹劾他,还要好好揍他一顿。”
“弹劾就弹劾吧,不用揍了,孤不想你们之间有仇怨。”
这就是李承乾的弱点了,在政见与交情上分不清楚,还不如李世民做个全家老小都害怕的人。
李建成一死,李世民的其他兄弟一个个躲得躲,跑得跑。
就连李孝恭躲都来不及,做个礼部尚书都不安稳,怂得大屁都不敢放一个。
相比李世民的绝情狠辣,李承乾太过仁厚了。
仁厚是好,但别有用心的人会利用这一点。
“难道不揍他就不会有仇怨了吗?太极殿的大臣们据理力争,道理争不过就争拳脚,这不是什么仇怨,这是立场,一种很坚定的立场,特别是郑公他随时都能拿出一头撞死以谢天下的气势,我很欣赏。”
“你上次说的西洋打击乐器究竟是何物?”李承乾转移话题。
张阳拿起自己的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其实就是一种架子鼓,本想做出来给太子放松放松,不过我反悔了。”
“反悔了?”
“鼓声会招来宫里的守军,万一鼓声一响人家把东宫围了,不知道还以为太子要谋反,这要怎么解释?”
“……”
李承乾在殿前的石阶坐下,“孤发现与你说话很费神。”
张阳干笑道:“我这人的思维比较跳跃,太子见笑了。”
俩人沉默无言好一会儿,张阳站起身道:“我给太子做一个沙袋吧。”
东宫并不是很大,要找一个布袋并不难,在东宫一角有个长满了杂草的地方,这地方应该是用来种一些景观,张阳用沙土把布袋子装满,在东宫找了一棵比较矮的树。
这棵树的枝干够粗也结实。
把沙袋挂在枝干上悬着。
就是沙袋的形状不太好,是一个椭圆形,张阳用力打出一拳沙袋晃了晃,点头道:“还不错,太子殿下试试。”
李承乾看着张阳的模样,也打出一拳,“这个沙袋是有何用。”
“沙袋挺好的,就是会漏沙子。”张阳拍去手中的沙粒,又道:“太子殿下把它想象成一个最讨厌的人,用拳头狠狠打它,用力打,直到自己打不动为止,既能锻炼自己,又能把心中的烦闷宣泄出去。”
“当真要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