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画下一个圈,“我们把这片地也拿下吧。”
“这片地有什么特殊吗?”
“这是种棉花的好地方,当然除却这里还有陇右也是种棉花的好地方,只不过将田亩改种棉花你父皇怕是不答应。”
“我们可以徐徐图之。”
长安城三月天,游春的好时节。
关中随处可以可以看到出游的人,夫妻俩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
看李泰整日无所事事,上一次跟鱼过不去,就怕这一次他跟别的过不去,他是一棵摇钱树,可不能长歪了。
抓着李泰来家里干苦力,帮着锯木头和砂浆。
一边干着活一边大汗淋漓,李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姐夫,这屋顶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又要加高,会逾制。”
张阳修着一块块的砖石,“我这些日子看过不少书,也研究过御史台以及刑部的一些典籍,我家楼高不过三层,不算逾制。”
李泰皱眉道:“典籍上的记录是一回事,但只要加高房屋人家难免会有由头来对付你,一层高和两层高区别不大。”
“我看你小子就是不想干活,什么逾制不逾制的,那些权贵哪个不多多少少有逾制,还不是朝中轻描澹写几句就揭过。”
李孝恭的话语声很敞亮,这种话听着也舒服。
看小胖子委屈地模样,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魏王殿下,减肥事业应当持之以恒,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
“我还没吃到甜甜圈!都过去一年了!”
“这种美食不能着急,早晚可以吃到的。”张阳又指了指一旁的石料,“麻烦把那些石料也都带过来。”
“嗷……”
嘴上说着硬气,还不是乖乖去干活。
嗮纸的事情也可以暂时搁置,两位婶婶晾晒了近百斤的纸张都存在她们的库房里,油墨的问题还没解决,石油也没送到,印刷生意暂时搁置。
回到长安城之后的李孝恭兴致一直不高。
也是一个老大不小的人,家里孩子都快成年了,还是一个郡王长安城有家不回,整日在外面晃荡家里人难免会遭闲话。
屋顶的梁子已经搭建好了,婶婶们做事很麻利,再砌好台子,半月之内就可以完工。
李孝恭瞅着眼前的图纸,“你说这个淋浴的东西有什么好处?”
张阳咧嘴笑道:“妙用无穷。”
李孝恭皱眉看着图纸,装着一副很有学问的模样,“妙用无穷?和我们平日里洗澡有什么区别?”
“都是用水,好像没太大的区别。”
“你一个乡野小子怎么有这么多的讲究?”
李孝恭拿起图纸又放下,然后斟酌再三。
又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李孝恭指着几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张阳盘腿坐在椅子上,喝下一口茶水,“这个是比例,现在是一百比一的比例。”
李孝恭揪着下巴的胡子,好一会儿之后他放弃了去理解这种这种图纸,然后站起身摸了摸后脑勺,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头发被剃了一大块,红肿的一大块现在还没消下去,孙思邈也只是用了一些消肿的药材,简单的包扎了一番。
“还痛?”张阳喝着茶水道。
“还是会一阵阵的作痛,比前两天好多了。”李孝恭摸了摸后脑勺,“你小子也不拦着点。”
张阳道:“您家里事我不好多参与。”
李孝恭长叹一口气,“但凡你拦着,老夫也不会遭此一劫。”
“夫君,王叔,尝尝我亲手做的炖肉。”李玥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地炖肉而来。
两位婶婶也从屋顶下来,她们身手很好,扶着屋檐一个翻身就能下来。
一张小桌子放在院子里,几人围着桌子坐下来。
李孝恭先拿快子尝了一口气,一边吃着点头,“手艺不错。”
李玥尝了一口,“猪肉炖得还是不够烂,倒是能够下咽了。”
以李孝恭这样的粗人,他对食物的理解就是能填饱肚子,是个很实在的人,飞快地扒着碗里的饭食,甚至有米粒从碗中飞出来。
吃相着实狂野。
心中感慨,再看李泰,这小胖子吃东西倒是慢条斯理很多。
吃饱饭之后,李泰起身道:“括地志的事情也不能不管不问,不然父皇再问起什么,回不上来难免会被数落,就先告辞了。”
“魏王殿下慢走。”
饭后,李孝恭享受地喝着茶水,“现在礼部如何了?”
午时的阳光还有些燥热,张阳不停摇着手中的扇子,“现在礼部的事情都是许敬宗和张大象在主持,高履行被下放了弘文馆。”
“张大象和许敬宗倒是不错。”李孝恭非常认同地点头。
“当初如此嫌弃礼部,现在看来您老是很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