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腹背受敌之下颉利可汗落败了,终究是败给了中原的智慧。”
在合纵连横这种手段面前,中原是老玩家了,对突厥来说就像是一种降维打击。
“这么说来做当初李靖大将军北征突厥的时候,就已经利用了薛延陀。”
一阵冷风吹过,吹得许敬宗有些凌乱,“下官看过最近从突厥人手中得到的一些桉卷,突厥文字看起来很费神,倒是明白了一件事,薛延陀上一次朝中联合之后,突厥的内部混乱,薛延陀拿下了不少突厥的领地,现在还在扩张,他们的领地也越来越大。”
“但下官也发现了一个薛延陀的问题,薛延陀如今太过庞杂。”
张阳感慨道:“恶毒的天可汗,当初利用了漠北薛延陀夹击了东突厥,心中吃干抹净,利用完之后陛下又想毁了薛延陀的一切。”
许敬宗沉默不语,目光看了看四周,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这话。
张阳深吸一口气,“啊!恶毒的天可汗呐。”
许敬宗朝着太极殿方向深深一礼。
天可汗恶毒吗?
换个说法,天可汗手中的谋臣都是恶毒的。
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一群手段恶毒的谋臣。
许敬宗心中升腾起一阵阴影,那是满朝谋臣的阴影,他们太强大,太过狠辣与恶毒,如今的自己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要在他们面前招摇。
长孙无忌,高士廉,张公瑾这些谋士会把我许敬宗吃干抹净,然后把骨头都嚼碎了咽下。
许敬宗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陛下不是好人,河间郡王不是好人,张侍郎也不是好人,这大唐的朝臣一个个都太坏了,这大唐就没一个好人!
“许兄,为了我们心中向往的世界和平,你不会想跑路吧。”
张阳突然一问,让许敬宗吓得一哆嗦,他连忙面朝太极殿躬身行礼,“下官一定忠君报社稷,绝无半点二心,直到身死。”
听他说话,张阳感慨道:“许兄这番话实在是太过悲壮了,让我想到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对,没错!”许敬宗语气坚定地说道:“就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真是好句子呀。”
人家李商隐大大的诗句能不好吗?
“事情都准备好了,今晚就动手。”张阳低声说道。
“张侍郎放心,一定办好。”
两人又看了看洛水河方向,点了点头各自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当天夜里,薛延陀的马队在洛水河附近安营。
越是接近长安城夷男可汗的心情就越高兴。
当初李世民拜封天可汗,夷男可汗就是最坚定的拥护者之一。
看着长安城方向,夷男可汗心中向往,上一次的配合成功打败了颉利让他对天可汗充满了崇拜。
当初的薛延陀还只是一个小部落,一直被突厥人压制着,也无法得到突厥漠南肥沃的草原。
现如今颉利已经倒了,突厥的肥沃草原就在眼前。
马队在这里休息,还拉着不少的牛羊战马和金银。
战马凑不齐五万匹,只能用三万成年战马和两万头小马,牛、橐驼万头,羊近十万。
这是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
夷男可汗心中畅想着,这一次只要得到大唐的认可,掌握着漠北和漠南,甚至还能等到可汗的称号,只要得到天可汗的认可,并且依附大唐就不用将阿史那一脉的人放在眼中。
草原大业就在眼前,要是能娶到一个大唐的公主,那将是无上的荣光。
正当队伍休息时,一队官兵来到了这里。
夷男可汗用突厥话问道:“敢问可是天可汗派人来迎接的兵马。”
来人没多说什么,只是搬下了一坛坛的酒水,领头的官兵说着,“我们是来给你们接风洗尘的,这些酒水随便喝,我们大唐的酒水可比你们漠北的酒水好多了,”
打开坛子的封泥酒香便传了出来,夷男可汗笑呵呵地灌下一口,“好酒!”
这些官兵把酒水不断搬入马队中与他们说着话。
来人也没有自我介绍,一看到是送酒来的,夷男可汗也没有多问,说不定这都是天可汗的安排。
黑夜,洛水河的另外一边,许敬宗孤身一人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他拿着手里的白萝卜啃着,瞧着何间郡王派来的人手和这些人已经坐在一起。
甚至还一起围着篝火跳着舞蹈。
许敬宗远远看着,嘴里啃着白萝卜,一只不长眼的蛙跳到了脚边。
许敬宗面无表情地抬起脚将这只蛙踩死。
给他们喝的第一坛酒水是没问题的,后面的酒水可就不好说了。
许敬宗凶狠地又咬下一口白萝卜,在这里甚至还能听到他们的大笑声。
孟子有言,何以生,时忧患则生,所以生于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