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也看着张阳。
沉默好一会儿。
李孝恭低声说道:“你说你上次立了功,到现在已经有些日子了吧。”
张阳点头道:“确实有些日子了。”
话语在李孝恭嘴里酝酿了一会儿,好一会儿他皱眉说道:“陛下的封赏也一直没有下来。”
张阳拱手说道:“其实我也不用封赏,要是能让我辞官,那再好不过了。”
“辞官?你觉得官是能随便做的,辞官也能随便辞的?”
“我最近可能会生病,那种不能做官的病。”
李孝恭斜靠着地牢的墙壁,神色凝重,“你是不是觉得老夫是傻子,很好湖弄是不是?”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李孝恭叹道:“其实吧,老夫也不想干了,这个礼部尚书平日里破事不少。”
张阳神色一喜,“这感情好呀,要不我们一起辞官得了?”
辞官还拉帮结伙的。
李孝恭愁眉不展,“就算要辞官,也要把这件事摆平,然后老夫也不管你了,咱们能辞官就一起辞了?”
“好呀。”
一个礼部尚书和一个位阶低下的文吏在大理寺的地牢角落合计着,两人合伙辞官。
李孝恭也早就不想干这个差事了,这个礼部尚书谁爱当谁当,养老的日子多美好。
李孝恭开口说道:“这突厥人的事情不好对付,要是对付差了,以后大唐和突厥的关系会怎么样不好说,要是能拿住了突厥人的把柄,那突厥人自是理亏,大唐也能借机向突厥发难。”
张阳思量了半晌,想起了后世一些比较经典的审讯技巧,又道:“辞官的事情有多大把握?”
“把这些事情全部摆平之后,礼部也挺闲的,等陛下慢慢地忘记了,就会提携更多的有志之士,咱们也能清闲离开。”
“看来您也是挺有责任心的。”
两人心有灵犀一笑。
李孝恭又说道:“老夫辞官是想过个清闲日子,你辞官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活命!”
“嗯?”
李孝恭挑眉道:“你小子该不会真得了做官就会死的病?”
张阳无奈道:“差不多吧,就快病入膏肓了。”
“哈哈哈!少湖弄老夫,你我先把这件事办妥了。”
“辞官的事情……”
“从长计议。”
一老一少,两人有着共同的目标。
李孝恭是真的想辞官,这个官做着闹心不说,还破事不少。
重新来到牢门前,张阳对牢头说道:“先把他们几个分开关押,我们要单独审问。”
几个突厥人眼神交流,任由地牢的狱卒把他们分开。
把突厥人分开关押,牢房的距离间隔很远,保证审问的话不会被他们听到。
做好这些,张阳与河间郡王走入其中一个牢房中。
眼前这个突厥人穿着的衣服已经破烂,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异味。
这大理寺不给犯人洗澡的吗?
多不讲卫生呀。
这也太不人道了。
张阳捂着鼻子走入牢房,开口问道:“会说关中话吗?”
这个突厥人神情挑衅,没有开口。
安静了好一会儿,张阳对李孝恭小声说了几句话。
李孝恭点了点头,又对一旁的狱卒说了几句话。
既然突厥人不说话,张阳也不搭理他,双方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又来到了下一个牢房。
这一次张阳笑呵呵对李孝恭说道:“办完了这件事,咱们就喝酒去庆祝。”
李孝恭咧嘴嘴,“没想到那个家伙这么快就招供了,早知道这么容易,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那突厥人听了神色骤变,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种神情变化,还是被李孝恭看到了。
两人站在这个突厥人面前,张阳拿出一卷竹简说道:“突厥嘎夷部落,名字叫那巴山,对吧?”
这个突厥人依旧绷着一张脸。
张阳又说道:“那巴山谋划刺杀当今陛下,你是主谋,就等着被凌迟吧,还有突厥使者说了要把你全族都要抓到长安来,一起杀了,以儆效尤。”
“我没有参与刺杀!”
这个突厥人终于说话了,关中话说得还挺好的。
张阳指了指身后,一个突厥人被解开了镣铐,正带出牢房,那巴山扒着牢门看着。
等人走远之后,张阳又说道:“这个人没有参与刺杀,不过他把你拱了出来,现在他自由了。”
“我……我不是!”那巴山使劲摇头。
张阳不耐烦地说道:“人家都指认你了!你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