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破局(上)(2 / 3)

女主称帝纪实 枉凭栏 1994 字 5个月前

曾明言不与王少卿一家人两立,若延请了王少卿夫妇,则小王必不出席,太子殿下宽仁,果然未曾给王家下帖子,却未料今日竟在吴王府得见。妾室家人也能成座上宾,如此嫡庶不分,小王竟不知殿下打的是什么算盘了,这般不讲规矩礼法,想来殿下莫不是要高太子殿下一等?小王自来战战兢兢,爱惜羽毛,实不敢与目无礼法之人同席,这便告辞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便是吴王涵养再好,也有点想骂娘。

太子是太子,太子答应你不请王家人,本王就也得跟着答应?自家侧妃自家儿子,老子爱请谁就请谁!真当自己个儿是天王老子了?何况虽然本王自己觉着的确比太子不知高明多少,但也不兴你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吧?眼瞅着给我找麻烦呢?你个一言不合就要切人下三路的悍妇,还满口礼法规矩,还“战战兢兢爱惜羽毛”,这不睁眼说瞎话呢吗!这等泼货都有羽毛了,那全天下不都得变成鸡毛掸子?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吴王觉得自己完美的面部表情即将破碎,有几个官员宾客也走过来劝解,王世通只是僵坐在原处,虽觉羞愤欲死,却又总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委实太过吃亏,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

王徽轻轻巧巧拨开一众挡路的弱鸡文官,冲吴王拱手一礼,转身就走。

“在渊留步!”吴王耐着性子喊,“你同王侧妃姐妹两个也经年不见了,她挂念你得紧,既在前院呆得无趣,我便着人引你去内院坐坐如何?”

王徽闻言,忽然驻足,转身淡淡一笑,目光扫过院里所有人,声音清晰而平静,“此间有一事,好教殿下并众位大人知晓,王少卿乃本王生父,兰氏为继母,王侧妃为继妹,然血脉虽存,亲情已断。打今日起,本王兴不惠及王家,衰不殃及王家,一身孑然,荣辱皆与王家不相干;而王家日后是贫是达,也与本王无关!”

血脉虽存,亲情已断。

不论兴衰荣辱,燕云王与王家,都已两不相干,比陌路人还不如了。

不是恩断义绝,却也差之不远。

众人一时呆住,王徽再不迁延,袖子一拂,大踏步出了二门。

吴王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另一些想着走王家门路巴结燕云王的人,也各自思量着改变路线了。

唯王世通坐在椅子里,双手微微颤抖,自王徽出门起,到铿锵有力地说了那番话,再到最终离开,他一眼都不曾看过长女,呆愣半晌,忽然长叹一声,面色颓唐,看着就像是忽然老了十岁。

然而到底还是没舍得走。

虽说燕云王发了一通脾气,吴王到底还是做足礼数,让大管家恭恭敬敬引着出了门,又把马匹套上,嘴里还客套着王爷常来走动之类的话。

王徽却打眼就瞧见云绿正站在王府门口,同一陌生男子低声说话,两人都是面色凝重。

见王徽走过来,两人齐齐行礼,“主上!”

云绿就介绍,“这是子絮手下的……”

“我记得你,段五是吧,”王徽点头,“可是东宫有事?”

段五见燕云王竟记得自己一个小小探马,心下又惊又喜,然而到底要事在身,便低声把适才三个人从东宫出来去了刑部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徽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又问,“一个穿了斗篷,还带了两个内侍,那穿斗篷的身形如何?看着多高?可有说过话?”

段五道:“看着挺瘦,比小人矮一些吧……同云参将差不多高!说了话的,只离得远,听不太真切,只听着像个女人的声音。”

王徽又问一句,“去了刑部?你亲眼看到的?”

“小人亲眼见那三人进了刑部衙门值房,才过来王府报信的。”

王徽脸色平静依旧,眼底却风起云涌,瞬息万变,她深深吸一口气,忽然仰头闭了一会儿眼,而后睁开,漆黑的眼睛寒逾冰雪。

“袁子晟,只怕有难了。”她轻声说。

“啊?”云绿和段五不明就里。

“好个皇后,好个梁璞!此番竟是大意了!”王徽深吸口气,脸色依旧平静,双眸却亮得异常,她看向段五,快速吩咐道:“你这就回去东昌街,告诉濮阳参将不必再盯了,立刻南去午门,午门外东首即为体仁阁,体仁阁旁有登闻鼓,让子絮去敲鼓!”

段五一时呆住,“敲、敲敲敲鼓?”

王徽平静道:“登闻鼓响,天子必朝。眼下火烧眉毛,走程序递牌子请见陛下已经来不及了。你记好,待子絮敲了鼓,被带去南书房问话时,就说刑部尚书遇刺,天牢为贼人所破,柔然钦犯被劫,因事态紧急,燕云王未及上奏,已同吴王一道带人去追,恳请陛下着五门提督并禁卫军驰援。”

段五虽然一头雾水,但也看出来事态严重,当下也不问原因,只一字一句默记在心,行礼欲走时,王徽又嘱咐一句,“别忘了,让子絮去午门时,定要在东华门那两个侍卫跟前露个脸,顶好能说上几句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