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程也不过才二百丈,这已被誉为中国古代射程最远的弩机了。
濮阳荑和云绿等人对视一眼,都是喜形于色。
王徽唇角也终于轻轻勾起,露了一丝笑容。
也算是冷兵器时代的地对空远程攻击单位了。
李谧却暗暗吐了吐舌头……这位将军大人,真是难以取悦呀。
王徽就走进了一些,缓缓摩挲弩身,神情变得严肃,“螺丝、润滑、弹药,缺一不可,若有任何差池,只怕就能左右战局。”
李谧也收了笑,正色道:“将军放心便是,我和展翼轮班不错眼地看着,您又特意把亲卫拨过来把守,再不会出差错的。”
顿了顿又道,“只是……如此巨大的器用,久置到底不妥,所谓夜长梦多,还请将军早作决断。”
王徽点了点头,抬眼看看天色,日头已快到中天,就微笑道:“行了,都忙活了一上午,先回去吃午饭吧。”
一面又对濮阳荑道,“传我军令,下午休整,晚上养精蓄锐,明晨点卯,巳初便开始攻城。”
“是!”濮阳荑响亮答应一声,在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是夜。
近些日子,漠北的天候并不好,虽然并未降雨,却一直没有放晴,白日里浓云低垂,晚上也是无星无月。
三更时分,正是夜色最浓之时,整个大营都在酣睡之中,连奉命守卫云梯床弩的平朔将军亲卫们,也有点犯困。
然而就在此时,云梯车的方向似乎传来了什么响动。
一名亲卫猛地惊醒,戳戳身边同袍,“……听见没,刚那什么动静啊?”
“嗯?啊?怎么了?”同袍还在打盹,尚未反应过来。
那亲卫就抬头看过去,夜色笼罩之下,巨大的云梯车和床弩车如同漆黑的巨兽,趴伏在那里,沉默不言。
“罢了,你再眯一会,我过去看看。”他摇了摇头,紧一紧身上铠甲。
身边同袍没有答话,只是传来低低的鼾声。
那亲卫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响动。
他就大踏步朝云梯车走去。
到了近处,他又四下环顾一眼,幽深的夜色低垂,漆黑的阴影里似有妖魔低伏,仿佛要择人而噬。
他深吸一口气,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匕首,手底动作飞快,瞅准了云梯最低处的一排铆钉,一个个把它们撬松了。
做完这一切,他又走了一圈,把所有云梯车最下头一排的钉子都如法炮制了一番。
末了又看一眼床弩,怎奈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打开“铁块”的机括,只得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走了回去。
“嗯……咋了?出啥事了?”同袍听见他回来,睡眼惺忪地问道。
“无事,草原上田鼠罢了,这时节最爱作怪。”他轻声回了一句,在同袍身边坐下,“睡会吧,明日……还有一场恶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