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相与您亲厚,咱们几个心里自然有数,您什么都不必多说,放心就是……”
一边说还一边笑得贼兮兮地去瞅她。
王徽就忍不住又是一挑眉毛,怎么这万衍和付明雪偷情的事情,这俩大太监竟也晓得?
却见张瑾鬼鬼祟祟从怀里摸出个白纸信封来,递到她面前,小声道:“这是万相爷写给您的信件,嘱咐您阅后即焚……校尉放心,这火漆封得严实,咱家可是一眼都没敢多看呐。”
“公公辛苦,多谢公公了。”王徽笑着谢过,接过信封,倒也不避讳,直接用指甲划破火漆,把信函拿了出来。
张瑾眼观鼻鼻观心,一眼都不往上瞟。
这信,自然是用王徽教导的拼音字母写成的。
信件不长,统共也就几十行字,用了不到一页纸,王徽匆匆读罢,就把信纸团成一团握在掌心,抬头微微笑看张瑾。
这封信……来得实在太是时候了!
不愧是万衍万孝箐,一出手就是这样——
王徽心中大喜,又有点莫名的放心,以往或多或少也还是对万相存了几分戒备,然而这封信一到,就可说顾虑全消了。
张瑾感应到王徽的目光,忍不住抬眼瞟回去,目光里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希冀。
“……瑾乃信人,在渊可将信件内容告知与彼,以此取信于他,可添莫大助力。”
这是万衍在信末添的一句。
王徽就露了笑意,凑近一些,附在张瑾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瑾猛然抬起头来,踉跄退了一步,紧紧盯住王徽。
就见这位司礼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近臣秉笔大太监,脸上表情如同龟裂的冰面,震惊骇然、不敢置信,脸色都有些苍白,牢牢盯住王徽的脸,嘴巴开开合合,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徽却是悠然一笑,微微侧头。
“子舒还愣着做什么,紧走几步罢,品鲜楼的菜色好吃,再不过去,怕那些大人们就不会给咱们留饭了。”
子舒,正是张瑾未净身之前取的表字。
张瑾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木然跟在王徽身后朝前走,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背影,一颗心尚自怦怦跳着,有点喘不过气来。
“……大伴与今上不睦,或可取之……”
这是年轻的女校尉方才在他耳边轻声说的几个字。
张瑾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下心神。
就见冠军校尉停下步子,回过头来笑望着他,戎装在身,英华内敛,一身的峥嵘锐气都仿佛收进了鞘里,再也不复得见。
——这天,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