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说我才疏学浅做不来,还得劳烦母亲辛苦了。”
白露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应了,匆匆退出了屋子。
王徽就把这事跟妹子们说了,众人都笑,赵粉却奇道:“便算是今日才告诉我们这事,少夫人若想上手去做,应也不难。您何不就答应了,也好沾手一下掌家之权,纵是夫人不愿直接把中馈交给您,能过过手总也是好的。”
姚黄听了就扑哧一笑,赵粉瞪她一眼,看了一圈,见濮阳荑和魏紫都是笑而不语,王徽也挑了眉看她,颇有不赞同之色。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她试探着问。
“傻妹妹,”还是濮阳荑笑着为她解惑,“少夫人志不在此,自有比管家更紧要的事去做,我们以后都是要追随少夫人的,少夫人教导咱们文才武功,难道只是为了主持小小一个定国公府的中馈?其中关窍,你可要仔细想清楚才是。”
赵粉听了若有所思。
王徽也不去管她,赵粉自然聪明伶俐,只是毕竟跟随她日短,父母都是奴籍,自小在这么个圈子里长大,又不像濮阳荑那样遭逢变故,有些事情是需要点时间才能想明白的。
到了四月十四正日子,洒金街前仍是车水马龙,却比当初法会时来的人要少了些,毕竟仅凭王徽一人的号召力,还比不上智性国师,更何况她还称病了一个多月。
而定国公本人,则可忽略不计。
但一些相熟的人家还是过来了,譬如廖御史夫人、宁海侯夫人、显国公夫人等。苏氏换了件大红缕金绣牡丹团花的缂丝褙子,绛红色六合同春马面裙,簪了赤金镶鸽血红的凤衔珠钗,华贵逼人,依旧亲自站在花厅前迎客。
王徽则坐在厅内,穿了件真紫色绣缠枝木兰的妆花褙子,梳了简单的圆髻,斜插一支金镶玉楼阁人物步摇,别致精巧又端庄大气。
一向亲近她的廖夫人就问,“世子夫人看着气色不错,想是已经大好了?”
“承蒙您挂念,已差不多了。”王徽笑道,“只是才好不久,母亲怜惜我,便一直代我料理府里的事,说来还是我不孝。”
“这是哪儿的话呢,”显国公夫人就掩着帕子笑,“世子夫人早日养好身子,才能替国公夫人分忧,这才是真孝顺。”
众人就都笑着颔首,原有些交头接耳、面露嘲讽的也收了脸色,王徽都这么说了,她们自不好再怀疑是苏氏不让儿媳沾手中馈。
王徽自然把这些人的反应收于眼底,不由暗叹,苏氏不要脸面,她可还得帮她圆回来,毕竟现在托身于定国公府,定国公府名声坏了,于她也没有好处,从前是有心无力,现在既然有了些许能力,自不能再由着苏氏作下去。
过不多时,苏氏陪着最后一拨客人进了花厅,白露附耳说了几句,苏氏一愣,神色复杂地看了王徽一眼,抿了抿嘴,终是没说什么,满面春风地走到主位坐下,拍了拍王徽的手,笑容有点不自然,“坐了这么久,可饿了累了?待会便传饭,若是累了,便去次间歇息一会。”
王徽看了白露一眼,知道她肯定是把刚才自己说的话告诉苏氏了,也难为苏氏反应挺快,演技倒也算过得去,面上笑道:“母亲宠我,一来便撵我回去,冷落了众位贵客,当心有那记仇的,待会席上罚您酒喝。”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苏氏也干巴巴笑了几声,就有那活泼的开始起哄,“世子夫人既然发话了,我们可就应下了,过会子自当好生敬敬东道主。”
苏氏连忙摆手,“莫要打趣我了,今儿还请了长庆班来唱堂会,那白香官的名头你们也知道,看他一场戏可不容易,若我真个醉倒了,你们也就看不成戏了。”
一提白香官,众人兴趣就被调动起来了,这个道:“我最爱他的《紫钗记》,堂会何时起唱?待会定要点一折。”那个说:“听说这白大家生得比女人还好看,可是真的?”
苏氏就笑,“先在外院给爷们唱几出,咱们先用饭,饭后移步荣春堂,就可在亭上听戏了。那白香官竟长得这般好看?待会可得瞧瞧是不是真的。”
苏氏今日有意塑造良好形象,表现十分卖力,王徽也不插话,只微笑旁听,待这便宜婆婆冷不丁冒出一句不知所谓的,就开口帮着描补一下。
不多时,果有丫鬟来报席面已得了,众人就起身,徐徐地往东敞厅而去,厅里摆了几张黑漆方桌,太太们分了几桌,姑娘们又分了几桌,依了主次坐下,丫鬟们就开始上菜了。
由醉德楼主厨亲自掌勺,菜肴自是美味可口。席间苏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句话得在舌头根转三转才敢说出口,再加上王徽在旁帮衬,好歹圆圆满满把酒席熬完了,一顿饭吃得跟打仗似的,王徽都替她累得慌。
饭毕,众人回花厅用了茶点,又谈了会天,就有丫鬟来报说长庆班的人在外院已唱完,用过了饭,现已打点齐整,预备着给夫人姑娘们献艺了。
大家就有说有笑地往荷池走去。
吟风亭四面的鲛绡被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