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有何事婢子帮您去做,赵粉眼下高烧,您还是不要见她,免得过了病气……”
王徽并不理她,只边走边道:“你去看看有没有烧酒,若没有便打盆冷水,绞湿了巾子一起送过来。”
魏紫不敢像姚黄那样回嘴,见劝不动她,只好去了。
王徽走进赵粉屋子,见她正躺在床上,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呼吸急促,眼睛紧闭,嘴唇干裂,还在念念有词。
王徽凑近去听,却只听到依稀仿佛几个词,什么“爹娘”“哥哥”“卖了”之类的。
这时,魏紫已赶过来,手里端着冷水铜盆,盆沿还搭了条湿手巾。
王徽亲自把手巾叠好,覆在赵粉额上。一接触那冰凉,赵粉紧锁的眉头立时舒展了一些,呼吸也缓了下来。
王徽就一直坐在床沿,看那帕子热了就换,如此几个反复,赵粉额头还烫,却已不再说胡话了。
魏紫又小声劝了几句,见王徽冷脸扫她一眼,也只好闭嘴。
姚黄没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手里提了几包药:“怀……怀仁堂的……退、退烧神方!还附赠了四副风寒药,钱都花光啦!”
王徽点头,“魏紫亲去煎药,莫要假手他人。姚黄去喘口气喝口水,再过来这边伺候。”
不多时,姚黄已经整理好过来,小心翼翼看着王徽,“少夫人,之前我……婢子不是有意回您嘴的。”
王徽一笑,温言道:“我知道,你也是想给我省钱,只是当时紧迫,我来不及与你解释。咱们东院在府里向来不体面,天色又晚了,还有一个时辰便会落锁,你要出去自然比旁人更难,若不给那葛婆子多点好处,她又怎肯爽快放你出去?”
姚黄见王徽不是真的动怒,顿时也恢复了神气,嘻嘻一笑,“少夫人真是料事如神,那葛婆子见了银锭子眼睛都直啦,还一直姑娘前姑娘后地叫我呢。”
王徽笑睨她一眼,“等日后我教你拳脚功夫,想出去便随时翻了墙出去,再不必看人脸色。”
姚黄只听得双眼发亮,若不是顾忌着赵粉,早已跳起来欢呼了。
王徽却凝视赵粉的脸,眉心微凝。
赵粉爹是定国公府大管家,娘是苏氏最信重的管事婆子,胞兄又是孙浩铭心腹小厮,她自己虽然被“发配”来东院,但心里有数的都知道她其实还是溶翠山房的人,这样体面的大丫鬟,到底是什么事才能让她“一头扎床上大哭”,而且还突染急病高烧不止?
她必定是已经跟自家爹娘、兄长求助过,甚至很可能也去求了苏氏,但都不管用,惶急绝望之下,这才直接病倒。
……这丫头到底是捅了什么娄子啊?难道真是她把那个叫霜降的丫头拐了?
王徽抬手揉了揉额角。
不管怎样,若能为赵粉解决这次事情,估计也就能彻底把她拉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