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便能触碰到他。
这想法一出,她指尖便微颤。
明明之前无波无澜,可现在,她的心突然就悸动了。
就像那一瞬响起的啪嗒声,打破了这里的寂,也打破了她心的静。
她手下意识的伸出,朝他靠近。
想要触碰。
突然就想。
很想很想。
可这样的时候啊,不安,惶恐,害怕,退缩,一下就涌了上来,让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极其艰难。
偏偏,奇怪的,明明那么难了,心底的渴望却突然大掌,推着她不断往前。
然后,指尖一点点落在他手上。
猛然,凉意侵袭,冰刺入心,她指尖瞬颤。
下意识就想缩回,可不知道怎么的,她无法动弹。
明明那么的怕,那么的畏惧,但就是不愿意离开。
甚至,想要握住。
愈发胆大。
心生出意识,意识生出本能。
不经她思考,她五指便张开,一根根落在他手背。
然后,掌心和他相贴。
冷,很冷。
她该离开,但她却握紧。
飞蛾扑火。
明知不该,却依旧往前,一如当初。
这一刻,林帘眼睛闭上。
……
“阿时,我……我不小心把你文件打湿了,这……这怎么办……”
寂
夜深稠,别墅大门口,她站在台阶上,看着他拾阶而上,站在她面前,她抓紧文件,把湿漉漉的文件双手递到他面前。
她就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员工,害怕又自责。
夜很深,她身后是明亮的客厅,满满的光。
她站在光里,他站在黑暗里。
他看见她微微颤抖的手,看见她发白的脸,纤瘦的身子。
她很愧疚,很不安,好似自己犯了一件完全不该犯的错。
她想弥补,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等着他的责备,或者可以挽回的办法。
他接过文件,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晕染,看不清了。
文件废了。
“我……”
“不重要。”
“啊?”
她一下抬头,发白的脸上满是惊愕。
他拿下文件:“不是重要的文件。”
“不重要?”
她终于有了反应,面色有些呆:“不重要吗……”
这于她来说是一个完全想不到的消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怎么。
“那……那……”
还想说什么,一阵凉风吹来,她瑟缩了下,那薄薄的毛衣因为刚刚弯身衣领斜到一边,露出一侧的锁骨,甚至一点细瘦的肩头,似因为冷,正瑟瑟发抖。
他伸臂,把她揽进怀里。
“嘶!”
身前的西装一瞬被抓紧,那落进怀里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他感觉到她的依靠,她腿似乎受伤了。
低头,看她的脚,这才发现她赤脚站在台阶上,而那拇指正泛着血。
他眸深,拦腰把她抱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他抬起她的脚看,一动她便下意识颤。
她不止脚趾受伤,还有别的地方受伤。
他看着她:“哪里痛?”
她摇头:“不,不痛……”
他凝着她,没说话。
触及他的目光,她唇动了动,说:“膝盖。”
他撩起她裤脚看,即便他动作很小心,她还是颤。
虽颤,却也不叫。
她一向顺从,现在亦是。
他动作愈发慢,把裤腿直至撩到膝盖上,这才看见上面一片血红,甚至腿上还有淤青。
显然是从哪里摔的。
他说:“从哪摔的?”
她不是很想说,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影响到他,但他亲口问了,她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我走的急了,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但没事,上点药就好。”
她不怎么在乎,应该说一点都不。
很快她便说:“文件真的不重要吗?我……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我……”
她还在想着这件事,无法从自己的错误里走出来。
他指腹微动,不似之前那般慢,把她裤腿放下来。
裤腿摩擦到她的膝盖,触碰到伤口,她在他怀里缩了缩,止住了声音。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让医生过来。
这样的伤,应该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不会是摔的。
她做骗子,从来没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