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院内传来吵闹声。
雅尔江阿就在里边,却有人敢吵闹,不用问,一定是老大开闹了。
玉柱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外边走。
说句心里话,哪怕是老皇帝先后两次废了老二的太子之位,他最疼的依旧是老二,而不是老大。
再说了,老大居然主动申请替父杀弟,这太犯老皇帝的忌讳了!
老大,天性凉薄至极,老皇帝深深的觉得,不可饶也!
老皇帝对老大的态度,并不是痛骂,而是彻底的无视。
无视,才是最大的冷漠!
只是,玉柱刚走出去不远,就被老大从后边追上了。
“玉柱,爷正要找你呢,你躲什么躲?”老大喘着粗气的质问玉柱。
得了,既然撞上了,玉柱也不躲了,他转过身子,拱手道:“大哥,您有事找我?”
“我儿子死了,想求汗阿玛赐个美谥,你帮我说句话,可成?”老大虎着脸,看似很凶恶的样子,骨子里却暴露了异常虚弱的本质。
实话说,老大真要是刚强异常,又何必求玉柱帮忙呢?
玉柱的心里很清楚,老大找他帮忙代话给老皇帝,而不是求雅尔江阿帮忙。那是因为,雅尔江阿是八爷一党的骨干分子。
那一年,老大的骚操作,不仅坏了他自己的事儿,也让老八彻底的和皇位无缘了。
不客气的说,老八吃了老大的心,肯定是有的。
雅尔江阿,若是帮老大说了话,老八会怎么看他呢?
玉柱就不同了,他和老八是死对头。
这一次,老八拼命的想把隆科多拉下马。
如老八之所愿,隆科多也确实回家守制了,然而,更难缠的玉柱,居然又回来了。
毕竟是皇孙死了,玉柱帮着老大代个话,其实也没啥。
只是,老大的态度太嚣张了,玉柱便故意推托说:“大哥,您也是知道,汗阿玛不爱听和您相关的消息,小弟我也不太好办啊。”
这简直是当面打脸了!
不过,老大已经彻底倒下了,玉柱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心怀怨恨了。
老大怒气冲冲的嚷道:“让你代个话而已,你倒拿起了架子?”
玉柱顺势一拱手,说:“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哥您,另请高明吧,失陪了!”
还没等老大反应过来,玉柱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老大已经是死透了的老虎,玉柱避之惟恐不及,怎么可能惹火烧身呢?
无缘无故的,玉柱跑去老皇帝那里,替老大说了话。
以老皇帝晚年多疑的个性,天知道,会怎么看玉柱?
老大的心里,真没有半点B数,都是困兽了,还敢猖狂?
想当初,他若不败,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玉柱熘了之后,雅尔江阿被老大死死的缠住了。
听见王府内的吵闹声,玉柱不由微微一笑,他只管看住了老大即可,雅尔江阿是现任宗人府的宗令,可谓是责无旁贷了。
玉柱在外头等了半个多时辰,就见面色灰败的雅尔江阿,气喘吁吁的从里边出来了。
“玔卿,你一定要帮我过了这一关。”雅尔江阿想拉玉柱的下水。
玉柱摆了摆手,说:“宗室的事儿,不归下官管辖啊!”
雅尔江阿还想说啥,玉柱不给机会了,径直吩咐道:“锁府!”
等老大的府第重新被锁上之后,玉柱冲雅尔江阿拱了拱手,澹澹的说:“王爷,回见了,您呐!”
扔下这句话后,玉柱登车走了,把雅尔江阿撂在了当场。
俗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玉柱、雅尔江阿和老大之间,早有旧怨,他不可能心软的。
这年头的官场之上,啥都可以软,唯独心不能软。
慈不掌权,善不问政,就是这么个理儿!
表面上,玉柱可以不搭理老大和雅尔江阿,私下里,等他回府后,就命周荃拟了一道密折,急速送往了畅春园。
在官场之上,私怨归私怨,公事归公事。
毕竟是皇孙死了,玉柱身为看管老大的九门提督,有义务第一时间告知老皇帝。
折子递出去之后,隆科多派人来找玉柱。
玉柱心里明白,隆科多被免职了之后,心情很郁闷,这是叫他过去陪着喝酒了。
果然,玉柱进屋的时候,还没行礼,就看见炕桌上,摆满了下酒菜。
“儿子请阿玛大安。”隆科多越是没实权了,玉柱待他越恭顺,行礼也格外的规矩。
隆科多本想找个由头,训斥一下玉柱,解解闷儿。
只是,玉柱太守规矩了,愣是没让隆科多挑出刺来。
“坐吧,陪我喝几盅。”隆科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