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正正的黑玉印信,大约有婴儿的拳头大小,上头是雕刻的是神兽白泽,底下刻的名字也不是田羽宁,而是云翼。
的确很可疑。
云步璃捏着那枚印信上下看了看。
虎符是需要二合一的,相互吻合,才能调兵遣将。
可这枚印信,怎么看都像是独立个体,并不像是有什么缺损。
云步璃研究了许久,也没看出来这其中还有其他关窍。
她扬手递给龙安清,两人中间隔着桌子,她的袖子不小心扫到桌子上的托盘,“哗啦啦”一阵响,桌上的托盘连同上面的东西全都打翻在地。
云步璃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印信放到龙安
清手边,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
龙安清神色不变,修长的手指拿起那枚印信细细地看。
“咦?”
云步璃忽然轻呼,捡起地上的东西拿给龙安清看,“你瞧这个。”
监牢里,趁着云步璃和龙安清短暂休息的间隙,樊先生又偷偷溜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云翼本能地抬起眼皮,透过垂下的乱发瞥了她一眼。
随后又无声的合上眼睛。
“我问你,你把我师兄丢在哪条河里?他可有什么东西留下?”
樊先生回去痛哭过,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她凶巴巴地质问云翼。
云翼垂着的眼睛瞳光轻闪,声音微弱:“人都死了
那么多年,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给他报仇来的痛快。”
樊先生咬牙,以为她不想杀吗?
她拿起旁边炭盆里一根烧的通红的尖锥,直直刺进云翼的小腿。
“滋!”
一股黑烟伴随着皮肉焦糊的味道冉冉升起,缥缈在云翼扭曲痛苦的面容上。
“好,我告诉你,但是有些话,你最好还是自己听比较好。”
云翼一张口,痛感像是被放大了一般,越发刺激他的神经。
“你又耍什么花样?”樊先生看了看两边的狱卒,皱眉问。
然而这次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云翼都死活不肯开口。
无可
奈何,樊先生只能看向旁边几个狱卒:“狱卒大哥,要不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
“可是,八王爷和六王妃让咱们一刻都不能放松的守在这儿。”几个狱卒很为难。
“我很快就会问完的,你们在门口就行,他绑成这样,又受了重伤,不可能逃出去。”樊先生乞求道。
几个狱卒见她说的可怜,商量了一下,也就退了出去。
“你说吧。”
樊先生关上大门。
“其实杀死你师兄的凶手,根本不是我。”云翼道。
樊先生张嘴打断他:“是你的管家元禄是吗?他也是听你的,和你亲手杀的又有什么区别?”
云翼:“
……”
“也不是元禄,而是你,范雪兰!”
云翼吸了一口气,冷冽发霉的空气让他的胸腔牵扯的痛,痛让他更加清醒。
樊先生一震,错愕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她原本的名字就是叫范雪兰。
只不过当年为了拜入师门,她女扮男装,改名换姓。
后来虽然离开了师门,但是唯恐殃及父母家人,她也从未提及过自己的真名,就算是对师兄,她也是讳莫如深。
云翼又从哪里查到这些?
他若早知自己是范雪兰,为何还会找不到自己?
云翼原本也不知道什么,可樊先生的反应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