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被楚北冥阴冷的眼神看得心中直发毛。
她惧怕楚北冥。
若是在平时,恐怕早就如避恶鬼般避开楚北冥,可如今楚云萝受尽欺辱惨死,她对沈棠梨恨之入骨,早已将自己的安危置之一旁。
生怕楚北冥伸手过来抢她手中的画,当即壮着胆子戾声冲他呵道:“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嫡母,你今日若敢把画从我手中抢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到时候我看你如何跟我娘家人交代!”
说完,怒发冲冠的瞪向沈棠梨,继续道:
“云萝死的时候就你在场,你赶紧说她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不说是吧,不说我现在就将这幅画撕掉,日日夜夜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见她拿起画就要将其撕掉,沈棠梨暗暗绞着衣袖,一五一十的将那日的事道了出来。
得知楚云萝清白被毁以及被废墟压死全都是为了保护沈棠梨,陈氏气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往沈棠梨脸上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扇得很重,直接将沈棠梨打得朝后踉跄了两步,脸颊顿时红肿。
楚北冥气极,抬手就欲一掌将陈氏劈飞,沈棠梨连忙拦住他,面色煞白道:
“三郎,若不是云萝舍命相护,我哪能好端端的站
在这里,我欠云萝一条命,这一巴掌是我该受的。”
陈氏恨恨的瞪向沈棠梨,似要将她撕烂嚼碎。
那一巴掌根本不足矣抵消她心中的怒气,偏偏沈棠梨又被楚北冥紧紧护在怀中,她没机会也不敢再当着他的面打沈棠梨。
只得咬牙切齿的冲着沈棠梨怒呵道:
“沈棠梨,你还真是恬不知耻,你身为云萝的三嫂,危机时刻不去舍命护她,反倒让她来舍命护你,你是怎么有脸站在这里面对我的啊。
那夜你和云萝都在破庙中,那两个畜生是冲着你来的,岂会放过你?你怕自己失了清白之事被传出所以才在这里胡编乱造,依我看,你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不配再当侯门妇,你就该被乱棍打死浸猪笼,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
“常嬷嬷,去把侯府的宗族长老们请来,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楚家娶进来的孙媳妇是个什么货色!”
楚北冥闻言不顾沈棠梨的拉扯,忍无可忍的一脚将陈氏踹飞滚入一旁的荷花池中,戾声呵道:
“你那张嘴若再闭不上,我便找人用针给你缝上!”
陈氏在荷花池中滚得满身都是淤泥,喝了好几口泥水,被呛得连连咳嗽。
挣扎着刚
一被下人们扶上来,便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发疯般猛地朝楚北冥丢来,甚是崩溃的大喊道:
“楚北冥,你一个做晚辈的竟敢动手殴打长辈,老娘跟你拼了!!”
楚北冥将沈棠梨护在怀中轻松躲过碎石,眸中顿时迸出森森杀意。
站在屋中目睹一切的楚长辞连忙冲出来一把将陈氏拉到一旁,怒着话音道:
“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云萝已经死了,你难道想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陈氏委屈涌上心头,将怒火都发泄在楚长辞身上,张牙舞爪的在他身上扑打,大声哭道:
“云萝是你亲妹妹,你不保护好她就算了,还要联合外人一起来叫母亲难堪,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滚开……”
见她情绪异常激动,楚长辞拧着眉头一掌将她劈晕,冲站在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下人道:“带夫人回房休息。”
随既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那幅画,走上去递到沈棠梨身前,沉着声道:
“三哥、三嫂,母亲最近忧思过度,情绪难免激动,今日之事,还望你们不要同她计较。”
楚北冥先沈棠梨一步伸手拿过画,冷着话音道:“计不计较得看她接下来安不安分。”
说完
,便弯腰一把将沈棠梨抱在怀中转身就走。
沈棠梨连忙转头对楚长辞道了句“多谢”,红着脸在楚北冥怀中挣扎,“三郎,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楚北冥却宣誓主权般低头在她唇瓣上吻了一口,威胁道:“信不信我亲到你听话为止?”
“……”
沈棠梨清楚楚北冥这人霸道,只好任他抱着不再多言。
而身后的楚长辞看到这一幕,气得捏碎了腰间的玉佩。
楚北冥将沈棠梨抱回雪落院,看着她红肿的脸,很是心疼的让下人煮来鸡蛋给她滚动消肿。
沈棠梨饿得不行,煮来的三个鸡蛋被她吃了两个,还直勾勾的盯着楚北冥手中那个为她滚过脸颊的鸡蛋。
楚北冥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小馋猫,再忍耐一下,我已让人在珍馐阁定好菜肴,现在就带你去吃。”
沈棠梨乖巧的点头,见楚北冥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被扇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