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赖管家口中得知如今守在南厢房的只有一个云儿和两个粗使丫鬟后,楚笙的脸上不禁扯出一抹阴森诡异的笑。
他早对沈棠梨垂涎已久,可自上次被楚北冥逼得差点一刀切掉命根子后,一直不敢靠沈棠梨太近。
只在心中暗暗计划着等楚北冥病死,定第一时间将沈棠梨占为已有。
不过自被炸伤毁容起,他心中的恨意和情欲越发强烈。
无数个只能跟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躲在阴暗角落的日子,他都恨毒了楚北冥。
恨他一出生便顶着嫡子的身份,在家风光,在外受敬。
恨他明明已病入膏肓,却还有个貌美如仙的娇妻日夜厮守。
更恨那日在慈悲寺,他明明知道那盏灯有问题,却不阻止任由自己去将其点燃……
楚笙每每看着自己这一身的伤疤,都恨不得将楚北冥千刀万剐。
如今仇恨占据了他的内心,决心就算无法杀死楚北冥,也要给他重重一击!
楚笙在屋中独自谋划一番后,戴着维帽遮挡丑陋的面容,踏着月色蹑手蹑脚的朝南厢房走去,想先窥一窥沈棠梨的生活足迹。
南厢房虽也是雪落院的一部分,但地处南边,幽静偏僻。
加之楚北冥喜静厌扰,在里面值守的下人屈指可数。
为防止被楚北冥的人发现,楚笙轻车熟路的从小道绕路至南厢房后门处的歪脖子树下。
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后,撸起袖子便开始爬树。
岂料刚爬到一半,屁股便被人用树钗子戳了一下。
楚笙火冒三丈的回头,只见楚云萝竟不知何时站在树下,皮笑肉不笑的道:
“五哥,我记得你也不属猴啊。”
楚笙心头咯噔一下,连忙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木屑,阴沉着脸道:
“你在这干嘛?”
楚云萝抬眸盯住他维帽下的脸,漫不经心道:
“天气燥热难以入睡,出来散散步。五哥你呢,该不会又在惦记什么不该惦记的,心痒难耐了吧?”
被楚云萝一下子戳破心事,楚笙尴尬的咳嗽一声,转身背对着她道:
“我能惦记什么,不过是和你一样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
不愿与楚云萝聊太多,打着哈欠道:“我困了,先回去睡觉。”
说完便心虚的溜走。
楚云萝盯住他远去的背影,脑海中不断浮现当初失身于赵余的画面,恨得险些将手中的绣帕绞烂。
当年还是清白身时,她天真活
泼,心地善良,从未因嫡庶之分而区别对待楚笙和楚凉月。
见他们被府中的嬷嬷刁难,还一次次的为他们出头。
那时她被沈世誉伤透了心,因为信任楚笙才与他一同去酒肆买醉,可他明明知道自己结交的是怎样的烂人,还是任由赵余入座同他们一起喝酒。
导致她被灌醉夺走贞洁。
记得醒来的那日,身无寸物的她看着床上的那一抹鲜红哭得浑身颤抖,而赵余则边穿着衣边威胁她将此事埋在心底。
那时的她惧怕不已,只得将委屈咽下喉咙。
出房去寻楚笙时,他竟与另一群狐朋狗友开始划拳喝酒,还应和他们调侃着让她一起加入。
那日楚云萝恍然觉得他陌生至极,伤心之下独自淋雨跑回了家。
之后每每看到楚笙,她都会想起那段惨痛的经历,为此,她将楚笙视为眼中钉,变着花样的与他作对,甚至将此恨迁怒到楚凉月身上。
自得知他觊觎沈棠梨后,一直在绞尽脑汁想让他对沈棠梨做出荒唐事,好借楚北冥之手除掉他。
可自上次沈棠梨从赵余手中救下自己,并真诚的说倘若有需,她定全力帮助时,楚云萝突然就不记恨沈棠梨了。
甚至开始有些明白沈世誉为何会将她放在心尖上。
清楚楚笙这人色欲心重,担心他会再次找上沈棠梨,转了个身,直接敲响南厢房的大门。
云儿打着哈欠来开门,见是沈云萝,连忙将她请进屋中。
沈棠梨坐在案台边正在提笔写字,抬眸看见她,笑盈盈的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调侃道:
“稀客啊,云萝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呢。”
从前沈棠梨对楚云萝印象不好,觉得她娇纵刁蛮,一身坏脾气,可自得知她身上发生的事后,对她满是同情。
担心她会被困在痛苦回忆中走不出来,好几次都想找她聊天替她开解心结。
却又怕主动提起反而引她生厌,因此一直将话压在心中,对那日的事闭口不提。
楚云萝闻言淡淡一笑,道:“夜里睡不着,见三嫂你这里的灯还亮着,就顺便过来坐坐。”
说完,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写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待沈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