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司。
宋厌坐在窗旁,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的白棋。
一只白鸽飞了进来,将他布好的棋局搅得凌乱。
宋厌伸手抓住白鸽,将它带来的信纸抽出后,面无表情的重重将其从窗户摔了出去。
白鸽撞上墙头,一命呜呼。
摊开信纸看完内容后,宋厌捏着拳头猛地一拳锤在桌上,上好的千年檀木顿时四分五裂。
候在一旁的下属长安见状,捡起地上的信纸看了又看,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主子,信中说沈棠梨非但没有半分怀疑楚北冥,反而与他如胶似漆恩爱异常,可楚北冥冷情寡义,不近女色,属下在玄镜司呆了十几年,从未在他那张阴冷的脸上见过第二种表情,他岂会像信中所写的那般放下身段同人嬉笑?会不会是那婢女在乱传谣言。”
宋厌凝着剑眉,语气不耐的道了句不会。
细细沉思了一瞬,恍然抬头问:“找到风早的下落了吗?”
风早是玄镜司为沈世誉配置的随身“影子”,沈世誉离世后,他主动请辞离开了玄镜司。
宋厌觉得他定知道一些沈世誉的死因,因此一直派人探查他的踪迹。
长安闻言点了点头,道:“
找到了,他现在改名换姓住在城南的一个小破山村,还娶了一个美娇娘,要不要把他抓过来?”
宋厌眸色深沉道:“不必,我亲自去见他,带路。”
快马加鞭,宋厌很快便来到了风早居住的地方。
刚下马,便与恰好出门的风早撞了个正着。
一身粗布麻衣的风早如见恶鬼般警惕的盯住宋厌,凝着眉道:“不知宋大人寻来此处意欲何为?”
宋厌温润一笑,直接表明来意:“想向你打听打听世誉兄的死因。”
风早闻言脸色微变,冷着话音道:“离开玄镜司的那日我便说了,沈世誉前往不周山时我没同他在一起,根本不知道那日都发生了什么,且我如今已不是玄镜司的人了,还望大人还我一个安宁。”
宋厌闻言抬眼看向了屋内,漫不经心的道:“从玄镜司走出来的人嘴巴都硬得很。”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便嗖嗖闪进屋中,将一名怀了身孕的女子抓出。
那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红着眼圈朝风早大喊“夫君,救命。”
风早气得捏紧了拳头,冷声呵道:“宋厌,你什么意思!”
宋厌不紧不慢的走到那女子身前,将她挽发的木簪
抽出抵在她的脸颊上,扬着笑意冲风早道:
“令夫人这张脸长得真是我见犹怜,就是不知多条疤会不会影响美感。”
风早怒得青筋暴起,狠狠瞪着他咬牙吼道:
“宋厌,你若敢伤我妻半分,我就算化作戾鬼也不会放过你!沈世誉的死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我妻!”
宋厌不以为然的缓缓将手中的木簪滑至那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脸狠毒的继续盯向风早。
见妻子被吓得浑身颤抖,哭不出声,风早崩溃的噗通跪倒在地,痛苦喊道:
“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宋厌,我求你放了她。”
宋厌见他这般,将手中的木簪重新插在那女子的发间,令手下松手,亲自将那女子送到风早的身旁,若无其事的笑道:
“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吓成这样。”
“我今日来是请你帮我一个忙的,你若让我满意了,我给你黄金万两从此不再打扰。”
他话虽只说一半,可风早不用猜也知道不配合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紧紧搂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娇妻,捏着拳头从牙缝中将话挤出:“什么忙!”
宋厌自顾自的从怀中摸出一颗糖塞进嘴中
,悠悠道:“沈棠梨如今嫁给了楚北冥,三日后他们会去慈悲寺中祭拜菩萨,我要你告诉沈棠梨,说亲眼看到沈世誉被楚北冥杀害,让她替她兄长报仇雪恨。”
风早闻言被惊得毛骨悚然。
咬着牙恨恨的瞪向宋厌,迟迟不肯回应。
宋厌等得失了耐心,倦倦的打了个哈欠,手下的人立即粗鲁的动用武力将风早和妻子分开。
看到宋厌拔出长剑缓缓移向妻子,风早崩溃的大声喊道:“别碰她,我答应你!”
宋厌勾唇一笑,将夫妻二人一起道请入轿中。
自从云儿口中得知沈棠梨以往的喜好后,楚北冥每日都变着花样的给沈棠梨投喂美食,请来绣娘为她量身打造罗裙首饰。
沈棠梨对楚北冥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被哄得高兴时,总笑得眉眼弯弯。
一连两日的阴雨,雪落院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享受完楚北冥差人送来的美食后,沈棠梨躺在美人榻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格外出神。
踏进